第四章：李明辉？真的是你吗？

林婉茹抬起被泪水打湿的脸颊，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女警察手中的电话上。她用手轻轻拭去眼睛上的泪珠，仿佛是想擦亮自己的视野，以便更清楚地捕捉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她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聆听着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她的心跳加速，每一个细胞都在等待那个熟悉的声音。然而，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低沉，却让她感到一丝陌生——她昨晚明明还和李明辉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现在却无法辨认出对方。

女警察也显得有些激动，她看向林婉茹，声音中带着一丝振奋：“您好！请问你是李明辉吗？”

“是的！”林婉茹听到电话中的回答，感觉自己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线光明，那是一种从地狱拉到了一根可以回到人间的藤蔓。

女警察一边观察着林婉茹的反应，一边对着电话里说道：“李明辉先生，您的妻子林婉茹现在在市公安局，请您来接她回家！”

林婉茹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注视着女警察，她的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电话那边的人静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了一个不可置信的声音：“您说什么？”

女警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您的妻子林婉茹现在在市公安局，麻烦您前来接她回家！”她又详细地向李明辉说明了情况，并告知了地址。

旁边的年轻警员对林婉茹说：“恭喜你，你是今晚第一个联系到家属的人！”

林婉茹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重担终于卸下。她站起身，对警员和对面的女警深深地鞠了一躬，用颤抖的声音说了声“谢谢”。她的眼中再次泛起了泪光，但这一次，是感激和希望的泪水。

在年轻警员的引导下，林婉茹来到旁边，让出了电话联系的位置。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刚刚的紧张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她一直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双拳紧握，指关节因用力而显得苍白，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

然而，当她起身走向休息区时，紧张感反而变得更加强烈，她的整个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她双手用力抓住裤子两边，指头深陷布料之中，仿佛这样可以抓住一些稳定自己的力量。

失踪了25年的人们正在登记自己的信息，尝试联系自己的家人。但整个晚上，只有林婉茹成功联系上了她的老公。那个时代，小灵通盛行，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人更换了号码，进入了智能时代，旧的联系方式已成为了断线的风筝。

其他人有的蜷缩在角落默默哭泣，有的在接线员旁边焦急地要求打电话。但是，电话那头传来的，除了忙音，便是冰冷的电子音：“抱歉，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not available.”大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充满了无助和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