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鹤发如霜,身着素色宽袍,很是精神矍铄。
他抚须,声音苍老而醇厚,“怀瑾对小小书童尚且如此斯文耐心,果然称得上是厚德之君子。”
“怀瑾”正是萧廷琛的字了。
萧廷琛似是才发现这几位老者,忙“微讶”转身,恭敬地对他们作揖行礼,“院长、诸位师长,廷琛有礼。”
那位司空院长笑容里透出几分惋惜,“今年你因病错过春闱,实在可惜。不过你尚还年幼,今秋再重新参加秋闱,取得明年会试资格,再行入京也不迟。”
“谨遵院长教诲。”
萧廷琛再度恭敬作揖,恭送那几位老先生进书院。
苏酒始终与他保持同样的动作,见那些人走了,才直起身,漆黑纯澈的小鹿眼中染上一抹鄙夷。
小哥哥也太会做戏了,他分明是看见那些老先生过来,才故意教她钟鼎文,刻意给那些师长留下好印象。
什么“厚德之君子”,
他就是个腹黑阴险的歹人!
萧廷琛挑眉,“小酒,你那是什么眼神?”
“关爱心机男孩儿的表情!”
萧廷琛仍旧笑得温温柔柔,甚至还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小酒乖,休要在此胡说。去,把马车里的行李搬到我的寝卧。”
说着,递给她一块刻着寝卧编号的木牌牌。
苏酒握着木牌牌,眼睁睁看他走远。
这人也忒腹黑了!
她刚说了他一句“心机男孩儿”,他就叫她一个人搬那么重的东西去寝卧,分明就是故意的!
马车后面堆放着好几口木箱,那盆火红色的天仙椒盆栽也在其中。
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总算是把所有东西都搬到了萧廷琛的寝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