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有堂腾听到钟子宁如此羞辱他儿子,而且根本就没有合作的意思,怒瞪道:“好啊钟子宁,合着你在这那我寻开心呢,你不看看你现在什么处境,你还有几天的好日子可过”
钟子宁似模似样的双手抱拳做了一个习武之人的手势:“不劳您多虑,我好的很”
“今天我好话给你说尽,既然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也到时候别怪我无情,以后别跪在地上求着我收留你这上上下下百十口人”白有堂双眸似乎要喷火,这才发现是被这钟子宁戏耍了这么长时间,心中愤恨不已。
钟子宁起身走到正厅门口,云淡风轻的道:“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事呗!不过呢,我钟子宁就算饿死,也不会求到你白家门上的,这个你可以放心”
白有堂发现竟然被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女孩给戏耍,气急败坏道:“你爹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把钟家败掉,棺材板都要翘起来”
白有堂论口才实在是说不过钟子宁,只能把她的伤疤揭了开来,当时整个苏州都知道钟子宁她爹有多疼这个女儿,但是天不怜人,她爹在钟子宁十四岁时早早去世,这也是钟子宁心中抹不去的痛。
钟子宁方才那嘲弄神态消散的无影无踪,粉拳握紧,脸色瞬变,面若冰霜,冷冰冰的看了一眼白有堂,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又紧忙噤声。
在厅门口背负双手踱了几步,眼前忽的一亮,转而扭头对白有堂笑道:“我爹生不生气不知道,反正我知道我是我爹的亲生女儿,是亲生的喔……”
说完之后钟子宁背着双手转身离开了正厅,沿着石板路向远处走去,离去的方向还飘来一阵阵娇笑,但是这笑声传入白有堂耳中,是那么的刺耳,是对他极度的羞辱。
白有堂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厚厚的厅门上,发出“嘭”的一声,但是周围已经无人,没人再去理会他
“钟子宁,到时候我不亲手捏死你,我就不姓白”
白有堂愤然拂袖而去,坐在轿中和来时的神态是天壤之别,此时他双目圆睁,似欲喷火,眉头几乎快拧成了一个疙瘩,腮边肌肉微颤,双手握拳,捶于大腿上,骨节微微泛白,甚至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想起那野种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冲着外面的下人吩咐道:“回去就把那野种给我扔出去,让她滚蛋,以后我不想再见到她,他妈的……”
……
朝起观日升,暮至见月沉,对于钟子宁来说三日之期,已过两天。
苏慕这些天都在房中苦思冥想,但也没有想出来能给钟子宁开脱的办法,因为事情比较复杂,最后逼得苏慕没有办法,把所有关系都写在了纸上。
坐在房中盯着那张写着每个人关系的宣纸,怔怔出神,最终总结出一个结论,不是她死,就是他死,只能是二者取其一。
如果都想好好活着,那就得让沈大人相信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但估计比登天还要难。
“那个尸体不会真的诈尸蹦蹦跶跶的跳走了吧,要不也太诡异了,我一直都在那破庙里住,就走了一天怎么那尸体就没了?卧槽……”
苏慕自言自语的在房中嘟囔,最后想的头都快炸了也没想出了原因。
“大哥……大哥”门外突然传来沈远的叫声。
苏慕急忙拉开门走了出去,见到沈远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脸上红扑扑的,身后跟着一个女子,紧张的低着头,浑身上下都污秽不堪。
“沈远?你这是?”苏慕指了指沈远身后那女子。
“这就是苏慕,你要找的人”沈远让开一个身位,伸手给那女子介绍。
苏慕顿感迷惑不已,皱眉问道:“我?找我?什么意思?”
沈远笑着解释道:“大哥,她昨天晚上跑到府衙,就说是要找大哥你,说是在苏州迷路两天了,她只知道她的丫鬟在你这”
“我丫鬟叫翠儿”那女子低着头怯生生的轻声说了一句。
“翠儿?”苏慕稍一琢磨,顿时明白,急忙问道:“你是?”
“我叫……叫云宁”那女子头低的更低,声音也是更小了一些。
苏慕不用看长相,就看这神态,和翠儿来时几乎是一模一样,都是谨小慎微,担惊受怕,翠儿来了这些天明显好了一些,有时也能大声说些话,和那些丫鬟一起开开玩笑,性格开朗了多了。
苏慕想了想急忙叫道:“你丫鬟叫翠儿?那你就是叫白云宁?你是白有堂的女儿?”
“啊?不可能吧,白家千金怎么能脏成这样,大哥,你不会是认错了吧?”沈远弯腰低头好奇的盯着那云宁看了看。
云宁感受到别人注视,急忙扭过身去,背对着苏慕和沈远二人,轻声道:“能叫翠儿来吗?”
“啊!好,好”苏慕拉了拉欲要绕过去再看的沈远,冲着他使了一个眼色,便在院中大声喊道:“翠儿,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