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中刚刚逃离废弃仓库,没过多久,贩卖人口组织的人就追了出来。为首的一个胖高个子对着其他三人说:“应该没跑多远,带上武器,分开找,找到后别自己动手,给我们发信号,萨瓦娜说这个人很危险。”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四个人分头寻找陈中。
此时,陈中躲藏在一棵树上,知道后面有人追来,但带着武器的追兵不好对付,所以他决定先躲一会。尽管他的能力已经得到了控制,但作为一个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的新手,要对付那些经验丰富的亡命之徒,胜负难以预料。
令陈中没有料到的是,他爬上树躲藏的一系列动作都被躲在暗处草丛里的记者拍摄了下来。与此同时,一个追兵发现了陈中躲藏的附近,手持枪悄悄地行走,速度不快不慢。夜晚树林里视线不佳,尽管他手里拿着手电筒,但仍然很难发现周围的人。草丛中的记者也没有被发现,而陈中则成功地藏在了树上的高处,让追兵从树下经过时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很快,追兵便消失在树林深处。
陈中靠在树干上,心里松了口气。他刚想休息片刻,突然感觉有人朝他扔小石头。这一下吓得他神经立即绷紧,四处张望,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虽然他的身体变得更敏感,但在这深处隐藏的记者却始终没被他发现,说明记者的伪装相当成功,能够悄悄监视贩卖人口组织。
正当陈中准备放弃寻找石头来源时,他注意到远处有微弱的光源在晃动。他不知道光源的来历,也不敢贸然下树。光源处的人见陈中没有下来,也没有得到任何反应,过了一会才从草丛中走出来。他身穿迷彩服,头戴深色渔夫帽。记者知道陈中是从贩卖人口组织逃出来的,因此并不担心,把自己的记者证扔给了陈中。
陈中接过记者证,看到上面写着名字:维克托。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同时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他手里原本准备好的武器也不见了踪影。看着树下自称为记者的维克托,陈中毫不畏惧,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地站在了维克托面前。令他没想到的是,从高处跳下时竟然感觉轻松自如,就像是起床把脚放下床一样。
维克托略微一惊,但立刻恢复了表情,轻声说道:“你可是被抓到那座废弃仓库里的?”陈中看清楚维克托后,并未感觉到他是个威胁,也没有太多警惕,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维克托见陈中并不完全相信他,没有继续解释,而是示意陈中跟着他走。
走了一小段路后,维克托突然趴在草丛里寻找东西,很快就拿起了摄像机和一个背包,对着陈中轻声说:“因为你的逃跑,我在这里也拍不下去了。等会他们肯定还会折返回来,跟着我走。我知道有条小道离开这里,找个地方我们再好好说。”陈中没有拒绝,点了点头,跟着记者沿着一条小坡道,一路往下走。
走了十几分钟,他们来到了一个靠溪边的树旁。维克托掀开了盖在车上的伪装网,露出一辆迷彩色的吉普车。维克托示意陈中上车,然后自己钻进了驾驶位,说道:“我刚才看到他们往东面搜寻了。我们开车往西走,不会被发现的。等他们发现我们已经跑远了。”说完,他启动了汽车。陈中默默地跟着,盯着前方,心中思绪万千。
这次很幸运,一路上没有遇到追兵,直到陈中和维克托来到了一个酒馆。进入酒馆后,维克托没有在大厅停留,径直往二楼走去。走到二楼走廊尽头,他转了下摆在那里的花瓶,发出一声轻响,旁边的墙壁竟然打开了一个门。维克托径直走了进去,陈中紧随其后。
刚进入密室,陈中就发现墙上粘着各种各样的照片,还有一些失踪人口的新闻报纸片段。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的一个标着"emancipate"组织名字的区域。然而,各关键人物都没有标识出来,只有一些贩卖人口组织的成员被标注出来,其中就包括在停尸房看到的那个女医生。对于其他成员,陈中并没有什么印象。
维克托见陈中看着自己调查的成果,倒了杯咖啡递给了陈中,道:“现在该相信我了吧?” 陈中接过咖啡喝着没有说话,维克托继续说:“你逃出的地方是贩卖人口组织,圈养人体的地方,只要他们上面有人体需求,就会有一辆货柜车来这里停留。”
维克托没有给陈中说话的机会,继续说:“大概在7年前,我还是一个刚入行的记者,有个漂亮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每天循规蹈矩的上下班,那时候真是温馨而又快乐。可好景不长,直到有一天,我的妻子和女儿失踪。她们最后失踪的地方就在我以前家附近,没多远。她们在路上遇到了受伤的女孩,我妻子善良地帮助了那个女孩,可没想到那女孩是贩卖人口的,专门盯着这种单独带小孩的女人,并且利用她们的善良之心,做人口买卖。直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也没见到尸体。”
“我为此寻找了2年都没找到,也颓废过一段时间,直到5年前无意中听到了关于emancipate组织肮脏的行为,我才下定决心追查关于我妻子和我女儿的下落。你是我盯梢这么久唯一一个见到你从人口贩卖组织活着逃出来的人。” 说完,维克托拿起桌上的烟抽了起来。
陈中见维克托真诚地说了自己的事,他也没隐瞒,把自己在乌克兰的遭遇说了一遍。当然,他隐瞒了自己身体变化及特殊能力的事情。
维克托见陈中在乌克兰没什么认识的人,也是受害者之一,对着陈中说道:“你如果不着急回东夏国,你还想查到把你绑架的人,跟着我一起追查这个贩卖人口组织,我也帮你追查绑架你的人,怎么样?” 陈中思考了一会,见维克托是个可靠的人,道:“成交,不过我的证件,钱包那些都丢了,可能需要时间去办理,一时半会没办法帮到你。” 维克托见状,笑了笑,说:“身份那些是小问题,我叫人帮忙弄一个给你。”
“不过很遗憾的是,我调查了几年,都没查到emancipate组织的信息,只查到了贩卖人口组织的情况。” 维克托叹了口气,吸了一口烟。陈中疑惑问道:“你蹲守了这么久,没想过混进那个废弃仓库看看吗?” 维克托盯着贴满照片的墙说道:“这些人口贩卖的都是没有人性的,我贸然进去,丢了性命,就再也不能寻找我的妻女了。虽然有可能她们已经不在了,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还不能牺牲。”
陈中听完维克托的话沉思着,没有接话。他知道待在里面一般人很难活下去,被抓了就意味着死亡,显然自己是庆幸的。维克托突然想起什么,拿出口袋的怀表,打开怀表递给陈中,忙问道:“你有看到里面有照片上的人吗?” 陈中看了看怀表里的照片,摇了摇头。维克托低垂下脸,喃喃自语:“这么多年过去,也许不应该抱希望问你,但还是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