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瑶方合上库门，孙付昌便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嘻嘻笑着凑上前搂住了她。

他的手在丫鬟身上不安分地四处游走，嘴里不清不楚地吐气调戏道:“美人，再让我摸摸，这儿……这也让我摸摸……”

阿瑶刚笑着用三根手指柔柔地推开那淌着丝丝津液的嘴，腰肢就被抓捏了一把，痒得她娇嗔道:“小声点……哎哟……你可给我慢点。”

孙付昌醉在这温柔乡里，忘乎所以，眼睛都舍不得挪开怀里这香软的人半寸，手更是越来越大胆，忽地往丫鬟裙下摸去。

……

“别再扯乱我的衣裳，今儿可给你吃够了!我一会儿还要服侍大夫人去……你瞅着没人的时候再自己……哪里来的哪里回去……别碰那儿，轻点!小点声!……你是蛤蟆吗！……待会儿你可还，哈……不会要……还想找大夫人去吧?”

阿瑶脸上的潮红又上来了，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那婉转的、欲拒还迎的调调挠得孙付昌不能自己。丫鬟说的什么他压根听不进去，只含糊地嗯嗯应着，脑子停滞在粉红色的空白里……

两人面对面抱着缩在一个角落里，俱是气喘吁吁。糜烂淫秽的古怪气味掺着爆竹的烟味填满了这间门窗紧闭、密不透风的小仓房，硬生生将里头的气温往高处憋。

阿瑶半眯着眼睛，头脑混沌，一只手不由自主地随意一握，发现孙付昌的裤裆湿了一大片，黏糊糊的，于是立马清醒了过来。

她一把推开赖在自己身上的孙付昌，起身又怒又笑，颤抖着说:“你，你个贼心不死的老色批！”

哼哼着骂完，阿瑶忍不住又用手拧了一把孙付昌肉质疏软的大腿，撇嘴暗笑。

虽然刚刚没来得及对丫鬟做多少风流趣事，孙付昌却已累得仰头直哈气。

不一会儿，阿瑶又道:“——我走了，太久夫人会怀疑的。到时我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老太婆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仗着有个阎王撑腰。哈……”

孙付昌把脸埋到阿瑶的肚子上，晃晃脑袋用力磨了一番，想吸出裙子盖着的肚兜气。

他咽了口口水，抱上阿瑶道:“我看那人也没你讲的那么神——这文府我还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他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阿瑶一把推开了他，不给面子地先从鼻子里嗤笑一声。

孙付昌靠到旁边的墙壁上，就着身上的布衣净了净手，口里依旧吭哧吭哧。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在阿瑶身上，语气一反常态，得意洋洋地说道:“乖乖，来……让我再摸摸，别的都是混球……”

阿瑶躲开孙付昌图谋不轨的手和重贴上来的身子，甩脸色道:“那是他懒得管我们这码子事!你是大夫人准允进来的人，又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他理你作甚?你就是和大夫人在院中行苟且之事，他也不会多管！——若是有外人随便闯进来，那阎王爷才舍得出手。”

孙付昌仍不死心，执拗地和丫鬟理论道:“这你可说错了，就我钻进来那当口，你猜我撞见什么?——正巧有一个打扮寒碜的下等人从墙上翻了进来!可惜我那时候糊涂，还以为他是文府里的什么人，追着我来的，就没敢多看，也不晓得他长得什么样——文府哪有这样的家丁！——你刚说我和大夫人在一起做什么来着?”

阿瑶低头小心理着自己缠在一起的头发，故意忽略孙付昌第二个问题，回道:“当真?你别不是故意哄我?我可不吃这一套。”

孙付昌也想去帮她收拾头发，但阿瑶几次都侧身扭腰躲开了，一举一动颇有疏离之意。

孙付昌急了，总算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右手三个指头并拢，向上指着天花板，一板一眼地说道:“干真万确。我敢向文曲星老爷发誓，我刚说的都是我亲眼所见，绝没有半句谎话。美人，我可舍不得骗你，我一见到你就巴不得把我的整颗真心一点一点刨出来送到你面前!我对那老婆子都不是真心的，我和她假意相好，本意是为了取悦她，让我好有机会接近你……”

“美人，你才是我的心肝！遇到你以后，鄙人常恨自己生来便是个多愁善感的文人……你我一日不相见，鄙人的满腹经纶，半生所诵的三千诗书都会化作对小姐的无尽思念，绵绵长盛不绝耳，每每让鄙人心痛欲绝!你能明白吗?这样的感情的?”

阿瑶忍不住笑了，忙不迭地把孙付昌的手指合回去，后者趁机把她的手按在胸口摩挲。阿瑶半推半就用指尖浅浅搔了搔他的心窝后便抽回了自己的手，说道:“那也许是文府小姐回来了。这厮每次来都这样，不知羞耻。”

“小姐?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那老太婆还有一个女儿?”

孙付昌知道阿瑶今天必走无疑，开始四下找自己几个时辰前不知掉到哪里去的羽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