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彧行眉头微挑:“夫人?我什么时候有的夫人?”
这下轮到江瑾桉吃惊了。
她没打听过季彧行的私生活,但没想到,他竟30岁还未成家。
“是我唐突了。”江瑾桉自嘲的笑笑:“原来季总还没英年早婚。”
季彧行为她关上副驾驶的门,他系上安全带:“若是和不爱的人结婚,确实是英年早婚了。”
江瑾桉哑然,她没想到,季彧行这个业界老总,婚姻观竟然这么朴素。
江瑾桉点点头:“看来季总对待婚姻很真诚。”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久便到了龙庭湾。
说来这还是熟人的地界,江瑾桉下车便看到安韫站在一旁,一身暗紫色珍珠纱裙,短发齐耳,淡蓝色的眼眸很吸引人注意力。
她见到江瑾桉面上露出喜色,和季彧行打过招呼就挽上江瑾桉:“没想到你会来!”
江瑾桉微笑:“事发突然,哪有时间告诉你?”
安韫拿了杯红色果汁递给江瑾桉:“那就勉强原谅你吧,你陪季总来的?”
江瑾桉看了眼在一旁交谈甚欢的季彧行,点点头:“据说邀请了很多国外的商业顶尖人物。”
季彧行刚回国,各种宴会自然接踵而至,虽然都知道这块翡翠被江瑾桉盯上了,但人心这东西最是善变,只要季彧行和江瑾桉没签合同,季彧行的产业就可以是任何人的助力。
“确实,不然我龙庭湾这么大块地方,也舍不得借出去。”安韫耸耸肩。
“借?”江瑾桉很敏锐:“你淡泊名利了?”
安韫被她逗笑了:“哪有?我竹马在我创业的时候帮了我不少,他找我我哪能不借?”
江瑾桉才弄明白举办宴会的人,但她不敢表露出来,怕安韫说自己太过忽视她了。
安韫没一会儿就被那群豪门阔太叫走了,江瑾桉和他们向来不熟悉,只能挥手告别。
闲逛时遇见熟人,就拿红色的饮料碰杯,象征性的喝上一口,最后安安静静的回到了季彧行身边。
江瑾桉向着几位认识的合作伙伴敬了酒,很快就攀谈起来,但她很巧妙的没有盖过季彧行的风头,她的突然加入没有显得任何突兀。
江瑾桉在一旁听到季彧行说了几句英语,她侧头看去,那边还有几位外国人。
还是个跨国宴会。
但她目前没有在国外投资的打算,听他们说了几句就移开了注意力。
季彧行余光时不时扫过江瑾桉,不得不说江瑾桉的能力确实让他赞叹,甚至是刮目相看。
他才一会儿没看着,江瑾桉就和一半人加了微信,嘴上说着的话极为好听,职业微笑在她脸上也活灵活现。
舞台上响起轻柔的钢琴声,大家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侧目而视,各自执手挽上自己的舞伴,江瑾桉冲季彧行礼貌的笑笑,然后搭上了季彧行的手臂。
《水边的阿狄丽娜》,很著名的曲子,灯光缓缓变暗,江瑾桉随着乐声,舞步轻起,季彧行亦步亦趋,二人像是合拍又像是暗暗较量。
江瑾桉身段柔软,腰肢盈手可握,季彧行配合着她,直到最后江瑾桉握住季彧行的手,微转半圈,舞曲结束。
刚刚畅谈的一群人已经分散了,江瑾桉此时显得很安静,在季彧行身边安静的像精致娃娃。
室外天气放晴,星星在喷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江瑾桉道:“我们去看喷泉吧。”
季彧行点点头。
喷泉处,江瑾桉在捧起水,让水流顺着手指缓缓而流,不多时,喷泉的水喷涌而出,零零散散的全落在了江瑾桉身上,她的表情安逸自在,季彧行后退几步才没有被波及,他微微蹙眉,脱下西装外套,上前披在江瑾桉身上:“天气冷,会感冒的。”
江瑾桉被季彧行趁着喷泉停止的空挡拉到了空地。
季彧行的外套上是淡淡的香水味和他身上的体温,江瑾桉拢了拢微湿的头发:“你不喜欢玩水?”
“玩水?你是指在喷泉淋成落汤鸡?”季彧行含着笑意,语气揶揄。
江瑾桉吸吸鼻子,不再搭理季彧行的话,忽然道:“我没吃饭,季总,为了报答我做你的女伴,请我吃点什么?”
季彧行来了兴致:“当然行,你要吃什么?”
“沙拉什么的?”江瑾桉一时想不出来什么:“或者其他?我没想好。”
季彧行带着江瑾桉往他的迈巴赫方向走:“吃日料?或者赣菜,前面有几家中国餐馆。”
江瑾桉笑了笑:“那就季总做东。”
于是两人悄无声息的驱使着车辆迈上了吃饭的旅途。
季彧行这一刻有些沉默,他点了点盘子:“你就吃这些?”
“嗯?怎么?”江瑾桉捋了捋碎发,神色茫然。
“你吃的有点太少了。”季彧行指了指餐盘。
江瑾桉没觉得少:“我很容易饱的,平时工作忙会忘记吃饭,都习惯了。”
和季彧行这种一日三餐都有人照料的总裁不一样,江瑾桉过得很朴素,是个几乎家破人亡的落魄总裁。
季彧行摸了摸下巴,他记得江家也算是个富户,怎么把她养成这样?
季彧行把盘子都凑到了她附近:“你多吃点,怪不得那么瘦。”
江瑾桉被眼前眼花缭乱的菜唬的一愣,虽然她刚才很饿,但吃了两口已经有了饱意,她往季彧行那边推了推:“会变成大胖子的,你要谋害我?”
季彧行被她逗笑,也不逼她吃,开玩笑道:“你怕把我吃穷了?”
“我哪敢?十个我也比不上一个你呀。”江瑾桉奉承的笑笑,安静的吃完了最后一口青菜。
季彧行看着自己一碗米饭见空,又看看江瑾桉吃猫食一样,默不作声的扒拉了几口饭。
见季彧行吃完,江瑾桉缓缓开口:“你也知道我京城有多家产业,根系很强的。”
季彧行放下筷子,静静地听着下文。
“是想要在京城快速的有新鲜血液,服务业新陈代谢最快,发展也最快,是合作的首选。”江瑾桉微微摩挲手指:“还有就是,整个集团,需要资金和力量。”
季彧行瞬间回到了谈合同的紧张气氛,不由感慨,江瑾桉真是无孔不入,直截了当。
“既然你这么说。”季彧行略作思考:“我可以考虑投资,但想要控股,远远不够。”
江瑾桉内心松了口气,但面上不显,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那可说好了,季总。”
季彧行叹了口气:“哎,江总还真是三句离不开生意,那既然这样,江总可以赏脸让我送你回家?”
江瑾桉心情颇好,身上还披着季彧行的外套,她站起身:“真是劳烦季总了。”
季彧行对她破坏兴致的行为也不恼,拿车钥匙在指尖转了转,跟在江瑾桉身后出了餐厅。
天色渐晚,季彧行送回江瑾桉后,就驱车回家,江瑾桉目送他一段时间,按开指纹锁的时候,她感受到肩膀的衣衫滑落,江瑾桉用手去扶,这才发现季彧行的外套还披在她身上,她揉了揉额头,扯下外套,走进了房间,随意的丢在了沙发上。
一尘不染的房间少有人气,江瑾桉脱下束身的礼服,熟练的点了根烟,江樊自从上了大学,就很少回家了,一年半载见不到面已经是常态,前天他突然回来,助理的解释是,匆匆拿了份文件写了点论文就去赶飞机了。
好在江瑾桉已经习惯了,今天逛了一天,她吸完最后一口烟,就疲惫的按了按脖子,上楼回到了自己房间。
习惯性的处理一些秘书新发来的文件,吃了过量的安眠药,江瑾桉很少见的早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