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扒拉着手机:“你已经上热搜了,季彧行,嗯……京城三大巨头强强联手,oxover总裁回国三天就投资江氏万娱集团,万娱总裁到底是人是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清把手机扔给季彧行:“撤资吧,再这样闹下去,江瑾桉就要翻天了。”
季彧行回国前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几面之缘的小丫头会闹出这么大的风浪,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撤资?再说江瑾桉出色的能力季彧行内心是认可的。
季彧行摇了摇头:“暂且这样吧。”
林清也想到了名声问题,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
同样头疼的,还有江瑾桉。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昭怀里的女孩。
“你的私生子?”江瑾桉放下手中的文件,用一种“我都懂”的语气说道。
有时候李昭真想给江瑾桉一个大比斗,真的。
见李昭不说话,江瑾桉有拿出另一本文件,头也不抬:“也不对,你都离婚了,不能叫私生子,可你离婚三年,孩子看着也3,4岁,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李昭无力吐槽,把孩子放到吴启的办公室里,确定她和吴启玩的很好才悄悄回到江瑾桉身边:“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是江二小姐的孩子。”
江瑾桉签字的手一顿,眼中划过一丝狠厉:“司徒鸢?”
李昭点点头:“不过她现在听不懂中文,你要叫她Cecilia。”
江瑾桉挑眉:“被司徒璟保护的很好啊。”
李昭不可否置,若不是司徒璟回国,那他们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司徒鸢的下落。
“司徒璟呢,现在在哪?”江瑾桉问。
“现在在家里,司徒家家教一直很严,这几天司徒璟除了受罚就是被关在家里。”
江瑾桉放下笔,很疑惑:“那你送到我这里做什么?”
李昭汗颜:“毕竟是孩子,自我意识很弱,要是没人看管很容易受伤。”
江瑾桉神色呆滞。
什么?
看孩子?
司徒鸢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不哭也不闹,看着很灵动。
江源缘笑的有些阴冷:“送到我们家保姆手里吧,剩下的你安排。”
李昭沉思片刻:“她快要到上学前班的年季了,江总。”
江瑾桉忽然对上司徒鸢水灵的双眼,她顿了顿:“……小孩子而已,没必要苛待。”
李昭把司徒鸢从吴启怀里抱起,小娃娃也不怕生,粉嫩嫩的缩成一团,见江瑾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就咧开嘴角往江瑾桉身上扑。
江瑾桉嫌恶地向后挪了挪。
李昭赶紧抱紧了些:“江总,我走了。”
江瑾桉摆了摆手。
吴启不久又送来一摞文件,他悄悄打量着江瑾桉的神色,开口道:“江总,您说的举办宴会一事,已经被安排在明天晚上了,要邀请的人已经置办妥当。”
江瑾桉点点头,听吴启继续道:“依照李助理的意思,今天晚上司徒璟的父母会在京南路的西餐厅和您见面。”
江瑾桉略做思考,便让吴启下去了。
下班后江瑾桉坐在办公室又批了两个小时文件,月色渐沉,吴启道:“江总,该赴约了。”
江瑾桉刚好落下最后一笔,她利落的披上黑色风衣外套,把抽屉里的车钥匙递给吴启:“开我的车去吧,那辆车让李助理开走了。”
吴启看了一眼晚上点的外卖,江瑾桉只吃了一半,他观察了几天,发现江瑾桉吃饭吃的很少,即使像现在只吃了晚饭,也只是吃几口就不吃了。
怪不得胃不好,吴启拿着车钥匙,心底微微叹气。
“想什么呢,开车啊。”江瑾桉语气不满的催促。
吴启连忙回过神,调整了座椅位置:“对不起,林总。”
江瑾桉靠在座位上小憩片刻,吴启喊她时,她才悠悠转醒。
她抽了几份文件,拢着衣衫下了车。
餐厅内有专门的服务员指引,江瑾桉不久便看到了坐在位置上搅弄咖啡的司徒父母。
司徒璟的母亲风韵犹存,两弯细眉,墨发挽起,气质温存,她率先发现了江瑾桉,微笑着招手。
江瑾桉象征性的笑了笑:“伯父伯母好。”
“小桉啊,最近工作很忙吧,很久没见面了。”司徒璟的父亲看向江瑾桉:“也没来看看我们。”
江瑾桉放下一摞文件:“那伯父伯母是挑我理了?”
司徒璟的父亲道:“小桉说这话可见外了。”
司徒璟的母亲拢了拢披肩:“很久没见,很想小桉的。”
江瑾桉懒得再说话,只把文件推到二人面前。
二人看了看她,打开文件时,瞬间变了脸色。
司徒凪顿了顿:“什么意思?”
“伯父伯母,你们也知道,我父亲离开很久了,公司一直是我在经营,我父亲身亡时,司徒家没出一份力,但我还是投资你们这么多年,如今合同到期,我打算撤股,我要收回司徒产业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江瑾桉说的不紧不慢,但对面二人却听的心惊。
不是合作伙伴就是对手,如今江瑾桉的公司做强做大,谁想不开和她抢生意。
司徒家这么些年的产业,江瑾桉资助的算得上是中流砥柱,想着两家孩子关系要好,能撑上两年,但没想到江瑾桉一点情面都不留。
“小桉,”司徒凪干笑两声:“我们家阿璟回来了,有时间来家里坐坐吧。”
或许在早十年,用司徒璟压江瑾桉管用,但现在的江瑾桉懂权衡,明事理,对那点微薄的情分嗤之以鼻。
“我和阿璟虽是故交,但也有4年未联络过了。”江瑾桉显得很惆怅:“我父亲也过世8年了,时间太久远了,伯父伯母,从前怎么没见你们这么念旧?”
句句不提人情冷暖,但细品起来,全是世态炎凉。
对面二人见江瑾桉丝毫不让步,只能签下合同,末了,司徒璟的母亲忽然道:“你妹妹最近好吗?”
江瑾桉轻呵了声:“自从阿姨去世,妹妹日日沉浸在悲痛里,如今怕是不能履行和阿璟的婚约了。”
江瑾桉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她讪讪的笑笑:“既然这样,小桉早些回家吧。”
江瑾桉收回合同,礼貌的笑笑,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对于自己的过去,江瑾桉日日警示,却也深恶痛绝。
她太想有个结果了,可越是想摆脱,所有的不堪就越是会缠上来,将她一次又一次拖下深渊。
吴启站在车外,似乎没想到江瑾桉回来的这么快,夹着烟的手一顿。
江瑾桉不慎在意的上了车:“你还抽烟?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会抽的。”
“嗯。”吴启有些不好意思:“高中时用来提神才抽的,现在压力大了就没戒。”
“还有吗?”江瑾桉问:“我的抽没了,忘买了。”
吴启拿出烟盒递给江瑾桉:“有。”
江瑾桉长舒了口气:“走吧。”
吴启把烟叼在嘴里,双手打着方向盘,等转过弯,他又把烟夹回手上:“回家还是去夜总会?”
江瑾桉疲惫的挪了挪身子:“回家吧。”
吴启把江瑾桉送回别墅时已经接近零点了,江瑾桉看了眼手表:“今天辛苦你了。”
吴启连忙摆手:“没事江总,这是我应该做的。”
江瑾桉挥了挥手送他离去,但没想到,打开门,她就愣住了。
司徒鸢四角朝天的躺在地板上,也许压到空调按钮,一楼客厅比秋天还要冷。
江瑾桉脱下高跟鞋,四处寻找着看空调遥控器,她有些嫌弃的拎起司徒鸢。
“喂,小东西,你要冻死你自己?”
司徒鸢蜷缩着身子,眉头紧蹙,江瑾桉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在体温正常,但被这么拎着也不见她醒。
江瑾桉无奈的叹了口气,脱下自己外套裹在司徒鸢身上,把她丢在了沙发上。
江瑾桉见找不到遥控器,只能喊人工智能关掉空调,整个人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忽然她侧目,余光扫到了已经被洗好的一件深灰色西装。
是季彧行的西装。
反正明天晚宴也会还给他。
江瑾桉揉了揉眉心,钻进浴室,边洗边盘算着,盘算着在宴会上该如何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