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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自救

搬入出租屋后,曹飞扬给姜尚寒写了一封信,为曾经的她讨回一个公道。对曹飞扬来说,这叫有始有终。

在信中,曹飞扬对姜尚寒说,她并不是出生在富裕家庭的孩子,那些她曾为他买过的单,做过的事,并不像天上掉馅饼那般容易,哪怕是每个月给他寄去的他认为完全是种负担的50块钱,也需要她把周末的生活费由5元缩减至1元才凑得出来的。如果他觉得她对他的帮助是从头到尾只是一种负担,那么他大可以从一开始就拒绝,她绝不会强迫他接受,因为她从不欠他任何。

把信寄出之后,曹飞扬一个人蹲在卫生间里烧掉了所有和姜尚寒有关的东西,从姜尚寒给她写的书信,寄来的相片,到她给姜尚寒写信时摘抄下来的笑话。把信塞入街边的邮箱后,曹飞扬对自己说:从今往后,我要把姜尚寒这个人从我的生命中彻底清除。

而姜尚寒呢,当他再次收到曹飞扬的来信时颇感意外。因为自从上次曹飞扬挂断电话后,她再也没有和他联系。

当姜尚寒一口气读完曹飞扬的来信后,他的内心在震惊和感动之余,也变得更加复杂。因为断联之后的这些日子,他的内心起伏不定,难以确定他对曹飞扬的感情。姜尚寒觉得如果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曹飞扬,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他遭受挫折时,他总会第一个想到她。可如果说他是喜欢曹飞扬的,那么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曹飞扬对他那么好,他却还是忘不了甄珍,也忘不了他的初恋女友林子珊?

对于初恋林子珊,姜尚寒觉得或许林子珊是他这辈子都难触摸到的梦。因为林子珊的母亲在高一的那个暑假特意打电话到他家对他双,她已经看过了他写给林子珊的信,像他那样糟糕的家庭根本不可能给林子珊带来幸福。林子珊是遗腹子,她从出生时候开始就没有见过她的爸爸。为了林子珊好,今后无论无何请他务必远离林子珊。内心自卑的他后来假意和其他女生暧昧从而逼迫林子珊和他分手。但当他真的和林子珊分手后,他的内心又变得极度痛苦。更让他感到痛苦的是,高二时,他和林子珊又一同从普通班进入了102班。内心喜欢林子珊又不得不按照林子珊母亲的要求远离林子珊,每天见到林子珊,却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和林子珊有说有笑成了姜尚寒高二那一年痛苦的根源。

当然,正因为进入102班后,姜尚寒和林子珊从未说过话,因此102班的同学没人知道他和林子珊曾经谈过恋爱。

好在到了高三,林子珊因为成绩不佳再次被调回了普通班。与此同时,甄珍和曹飞扬进入102班,并且甄珍对姜尚寒展开了猛烈的攻势。

之后,姜尚寒的想到要通过甄珍来取代林子珊在他心中的位置,可就在甄珍渐渐走进了他的內心时,甄珍的热情却又突然退去。

一开始,姜尚寒以为甄珍只是在和他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可渐渐地他从其他同学的口中得知,甄珍在冷落他的同时有了男朋友。对姜尚寒来说,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因为他想不明白,为何甄珍会如此善变!但当他知道那名男生在追求甄珍时送了甄珍一部手机,并承担了甄珍的手机话费时,他开始把他遭遇的所有不幸归咎于他不幸的家庭。他不明白,上天为何要对他如此不公,不仅让他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在得不到父亲疼爱的情况下,又让他相继失去了两个他真心喜欢的人!

姜尚寒正是因此病倒的。

可是,正当姜尚寒收拾好心情重返课堂时,曹飞扬却突然闯进了他的世界。姜尚寒的思想从来就不单纯,经验老道的他怎会看不破曹飞扬对他超乎普通同学的关心?因此,本想不再理会甄珍的姜尚寒又计上心头,想到了通过曹飞扬来接近甄珍,进而惩罚甄珍,让甄珍尝尝得到了又突然失去的滋味!

可是,在与曹飞扬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中,姜尚寒一次又一次地被感动。有时他甚至会觉得,此生或许他再也找不到比曹飞扬对他更好的人了!被感动了的他也曾想过就此接受曹飞扬,奈何甄珍和林子珊一直在他的脑海中交替出现,挥之不去。

因此,姜尚寒才想到給甄珍写信,向甄珍表白,以查看他的内心是否真的还喜欢甄珍。可是他没有想到甄珍居然会把他给她写信的事直接告诉了曹飞扬。被曹飞扬当场拆穿的他顿时恼羞成怒,把曹飞扬当成了人品上嘲笑它的敌人,为了自保,他先发制人,先一步用恶毒的语言向曹飞扬疯狂扫射。

然而,直到曹飞扬一声不吭地挂断电话,他才如梦初醒,追悔莫及。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曹飞扬没有再主动联系他的日子里,姜尚寒曾想过,或许他和曹飞扬会就此别过,就像当年他和林子珊一样。可是现在他缺突然收到了曹飞扬的来信。看到那封书信是曹飞扬写来的时候,他本以为他和曹飞扬还有复合的希望,可是当他看完了整封信后却陷入了更深的迷茫,因为他搞不清楚曹飞扬写这封信的目的到底是想要挽回他,还是想要和她做最后的告别。

迷茫的姜尚寒周末和室友们外出聚餐,以庆祝室友董宇飞终于成功追上了系花。

饭桌上,不知道曹飞扬和姜尚寒已经彻底闹掰了的室友在祝贺董宇飞和系花终于走到了一起时,还打趣起了姜尚寒,说姜尚寒有一位极其痴情专一的南方姑娘小草,董宇飞和姜尚寒是他们整个寝室最羡慕的人。当时,姜尚寒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酒足饭饱之后,回到宿舍的姜尚寒看着宿舍里的电话,突然觉得内心空荡荡的。微醉的他忍不住打开了曹飞扬以前给他写的信。

“她是想要彻底离开我,还是以退为进想要挽回我?”姜尚寒仍旧猜不透曹飞扬的心思。

室友们在看到姜尚寒又在看信时,忍不住调侃道:“小姜,怎么,又在想你家小草啦?”

姜尚寒没有说话,直接把曹飞扬最近一次写给他的那封信递了过去。

室友们轮番读完曹飞扬的来信后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和姜尚寒关系极好的室友张斌突然说:“小姜,也许你会因为你的朝三暮四,用情不专而失去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姑娘!”

姜尚寒听后反而一身轻松地笑了,因为他突然发现也许他对曹飞扬一直念念不忘只是因为曹飞扬对他比其他人对他更好,但是他并不爱她!

因此,姜尚寒大声地对室友们说:“我们的大学生活才刚刚开始,董宇飞也才刚刚把系花追到手。我们今后怎么可能会遇不到更好的女孩呢!”

而另一边呢,曹飞扬从学校搬出来复习后,立马就给自己制定了接下来的学习计划。

之后的日子并不乐观,因为坐在书桌前的曹飞扬常常胡思乱想,无法进入学习状态。对此,曹飞扬不得不再次想办法改变自己。

后来,当曹飞扬再次陷入胡思乱想,无法集中精力学习的境地时,她想到了运动。

之后,曹飞扬常常一个人大白天从10楼走到一楼,然后择一处阴凉的地方跳绳。傍晚,她会独自一人外出散心。看到街边人头攒动,闻到周围食物发出的香味,曹飞扬才能感受到一丝久违的人间烟火气。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曹飞扬才会再次返回出租屋,然后开始复习,直到深夜。

每当深夜,痛苦和焦虑再次袭来时,曹飞扬便换上轻便的鞋子,一个人从她居住的十楼爬向一楼,然后再从一楼爬到十楼,往返几次,直到精疲力竭。当然,有时爬到一半,曹飞扬已经累得不行,这时她便直接坐在楼梯间喘气。

在曹飞扬度过了一段如恶魔般的炼狱生活后,她的状态逐渐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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