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宅院简陋又窄小,院子里只栽种了一棵梅树,周围也静悄悄的,只剩呼呼吹过的夜风,显得这里更冷清了。
记忆中,这个府邸挺大的,且有守卫巡逻,门禁很严,想要逃脱这里很难。
姒禾静坐许久,直到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她才收起思绪,让女奴给她倒杯茶水。
倒茶的是另一个女奴,姒禾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那个碧珠,这回她倒是老实的低头垂眸。
姒禾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水上的热气,突然间,那种怪异的第六感又来了,莫名的危机感甚至让她心跳都快了一点点。
姒禾垂下眼帘,掩饰了眼中的异色,她面色平静的吹了几口热气后,还是喝了一小口茶水。
不过,她并没有咽下去,而是借着宽大的袖子遮挡,不着痕迹的把口中的茶水吐到了袖子里,室内光线昏暗,她装做喝了茶水后,便自然的把那微湿的袖子遮掩一下,几个女奴都没发现异样。
在这一刻,那碧珠不自觉的看了过来,而那个给她递水的女奴倒是冷静的很,没多看她一眼。
现在,她已经确认屋里的这三个女奴都心怀不善,她们下药做什么?
是当家主母要对付她吗?
记忆中,在之前的十多年里,最多也就是小小刁难一下,对她管的严苛一些,却从未做这种下药的手段,现在临近她出嫁,就忍不住要动手?
可是,她是要给人做妾,又不是什么好亲事,这已经够惨了,为什么还要对付她?
但眼下不容她多想,茶水里加的东西,若不是下三滥的药物,就有可能是迷药,她只能先装晕,再见机行事了,说不定,这是个机会,能让她逃出去。
她放杯子没多久,便开始装头晕,她一手撑着脑袋,在榻椅上昏睡过去。
半晌后,女奴轻轻喊了她一声,“小姐?”
她没有任何反应,仿佛真是晕了过去。
几个女奴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们也不想这么做,但卖身契在主母手中,不照做的话,她们的下场会很惨。
“趁着天黑,快把人抬走。”
为首的女奴上前搀扶起姒禾的手臂,搭到自己肩头上,另一个女奴则搭把手,搀扶另一边,碧珠身量瘦弱些,便走在前头带路并警惕府中的人。
几人出了宅院,就沿着安排好的僻静小道,从后门出府。
姒禾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暗中观察着去向,同时借着宽大的袖子做遮掩,手中紧紧握着一支簪子,见机行事。
几人很顺利的出了后门,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当家主母的安排。
后门巷口的不远处,停放了一辆简朴的马车,几人出了后门便直奔马车而去,然后驾车离开。
车子出了巷子,便是沿着偏僻的小道走,此时未到宵禁的时辰,城里还有不少人在逛着街市,所以走小道不惹人注意。
姒禾靠躺在马车里,心中有些焦急,却又不得不耐心等待动手的时机。
马车拐过几条街后,来到了一个宅院前,这处宅院靠近城门口。
马车停下后,几个女奴便把姒禾抬下车,而后搀扶进这宅院里。
姒禾在犹豫要不要挣脱逃跑,但这里有三个女奴和一个车夫,她对付不了,无奈,只能继续装晕,由她们扶进宅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