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辽郡郡府。
郡守衙门。
气压在此刻低的可怕,一众郡守衙门的官员全都在此时站在堂下汗如雨下。
而在堂上,辛祁疾端坐在官位上面沉似水,一脸的阴沉可怖。
砰!
突然的一声,辛祁疾将桌面的灶台狠狠的甩到了地上砸的粉碎!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一众官员险些拔腿就跑,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恐惧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原地低头不语。
辛祁疾那低沉中蕴含着怒火的声音响起:
“自本郡守来到北辽郡任郡守开始,除了救助百姓之外,郡守衙门其余的所有钱财,除了维持各级衙门的必要支出外全都给了镇守边境的北辽郡,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他们能够有点作用,守住我大汉的边境,让已经遭遇了无尽苦难的北辽困百姓能够有一个安全的环境休养生息!
半年!
整整半年时间!
整个北辽郡二十万边境军队,十万各城守备部队,本郡守将抄来的一百三十万两银子,八十万石粮食全都砸了进去!
本郡守若是把这些银子和粮草砸进水里,那水也总该给本郡守回个响了吧?
可你们呢?
可现在呢!
整整二十万边军,十万守备部队,就半个月!
就他娘的撑了半个月就全线崩溃了!
三十万蛮族全面入侵北辽军,各城撑不到三日就被攻破,短短七天时间,连掉十七城!
将近三十万百姓在蛮族的铁蹄下哀嚎!
你们就拿这样的成绩来回报本官?
你们告诉我,本官那么些粮食和银子就养出了这么废的军队吗?
还是说,谁对这笔银子上下其手了,这才导致三十万大军没有半点战斗力废到这种程度?!
啊!你们告诉本官!是哪种情况!?啊!”
面对辛祁疾的暴怒质问,满堂官员无一人敢回答,他们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一百多万两银子和八十多万石的粮食确实都如数从郡守衙门的官仓里出去了。
可这些东西到各处军队哪里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半。
再经军队高层,就又少了一半。
再经各中高级军官就又少了一半。
等到发到底下的将士们手中时,每人能分一百文就不错了。
至于粮食,更是都从精粮变成了粗粮,再变成了陈粮,再然后掺了沙子,最后一斤沙子里只有一两粮食。
这样的军粮,那二十万边军将士能守半个月已经是竭尽全力了,他们没错。
那问题出在了哪里?
在中高级军官吗?
在军队高层吗?
在各地官衙吗?
还是在粮草转运司?
谁都清楚问题在哪里,但是谁敢说?谁能说?
一旦说出来,得罪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势力,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们可不是跟自家俊手一样是从外地调来的,他们的家族势力全都在本地。
一旦由他们来捅破了这个雷,那他们全家都活不了。
所以没人说,没人敢说。
“说话呀!都哑巴了吗!”
辛祁疾怒吼着走到了众人面前。
众人依旧低头。
啪!
辛祁疾一把揪住了郡尉曹子童的脸,给了他一巴掌,喝问道:
“你是郡尉,掌管全郡兵马调动,你是军队主官,你现在来告诉本官,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曹子童低着头,即便被打了一巴掌也不敢有所动作,这个锅天然就在他头上,他逃不掉,谁让他是郡尉。
但是上官问了,他又不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