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
“怎么?不听朕的话?”
“臣下不敢……”牧野忠坐站起来,又坐下去,来来回回好几次,就是不愿意出去。
甘林起身,扶起这个不到一米六,满脸麻子的家伙:“看来您腿脚不好使呢!我帮您一把!”
他一手拉开房门,另一只手暗暗使劲。
“搂膝拗步!”甘林两手极其顺滑,一掌一膝齐出。
他的膝盖顶住牧野忠的腿,轻轻一拐,牧野忠只觉得脚下一滑,瞬间失去了重心,被甘林紧跟上来的一掌推了出去。
“噗通——!”一声撞在对面的门板上,跌坐在一旁。
甘林顺手拉上了门。
“甘林!我饶不了你!”外面传来一声怪叫。
“陛下是否阅过在下提交的文牒?”甘林不理他,直入主题。
“正欲请教,何谓‘大政奉还’?”
历史上,‘大政奉还’是明治天皇时期,意图从幕府手中收回权力时,使用的口号。
可如今,明治天皇的爷爷还没出生呢,东瀛国上下,仍然把天皇当做一个吉祥物一般的存在。
故此,甘林在文牒中,留下了这样的字句:
今天皇受制于幕府,于皇室之尊严何益?
何不仿效古之神武、桓武天皇,砥砺自省,开天辟地,成就千秋万代之伟业?
甘林起身,侃侃而谈:
“可自开放口岸,允许通商始!示好西部长州、萨摩、土佐、肥前四藩,以图后举!”
“何以信汝?”
“可暗使人入四藩调查便知,幕府已如秋末之蝗矣!”
“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朕可立斩汝首!”
“在下自知,故只说与陛下一人矣!今夜之后,必不复言于他人!”
天皇看着甘林坚定的眼神,半晌,回道:“朕信汝!”
“陛下可于10月‘鞍马火祭’时,盛装出游,受百姓朝拜,以昭圣明!”
甘林希望天皇在众人面前露露脸,刷一波存在感,这样好方便自己做事。
送走天皇以后,小樱蹦蹦跳跳地出来:“甘哥哥!你说的这话我怎么半懂不懂的,这什么话啊?”
裴若晴敲敲她的头:“这叫雅言!”
“我这哪里称得上雅言,就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而已。”甘林赶紧谦虚一句。
“天皇会按照你说的做吗?”
“有样东西甜如蜜糖,而我,只是利用人对它的贪心而已。”
“那是什么?”
“权力!”
第二天,收到线人密报的牧野忠,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火祭时要出游?不行,得立刻想办法,决不能让陛下出现在公众面前!”
这时手下前来报告:“大人!辻风健次郎求见!”
“哦?这家伙这么久没有消息,我还以为他死了!让他进来!”
辻风身上裹满了绷带,进门拜见了所司代大人。
“好久不见你们上贡,可有理由?”
“大人,这都怪那个甘林!”
辻风将一切的经过,都告诉了牧野忠,牧野忠越听越生气。
“你这个混蛋!交给你这么点差事都办不好?还让甘林跑到我这里来捣乱?”
“属下万死!”
牧野忠叹口气,起身来回踱起了步:
“自幕府开创以来,已历二百余年,个中大小事件无数,而如今吾等仍然屹立不倒之原因为何?”
“其一:乃是上天庇佑将军,其二:我等尽心辅佐!”辻风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
“正确!可如今,你却闯下如此大祸,却叫我如何向上面交代?”牧野忠越说越生气,最后甚至高喊起来。
“请务必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只要如此这般……”
辻风跪着爬到牧野忠身边,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个计策。
牧野忠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事就交给你,办不好就不要来见我了!”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