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期待少年破茧成蝶的样子。
他可是她为某人精心挑选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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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先生早在三年前就暂代掌帮之职,但元龙会实际还在蒋成功的控制之下。
为了从钱康手里赎回最后一丝血脉,蒋成功不得已让出了中南海码头。
但他从不是一个愿意吃大亏的人。
所以他跟钱康达成协议,元龙会也要在上头分一杯羹。
B市到底是元龙会的老巢,钱康不得不做出让步。
其实很早之前蒋成功就眼馋过du品市场,毕竟金三角本就被誉为各类药剂出产的天堂。
在胡先生的劝诫下,他才歇了进军药剂生产线的想法。
而钱康的计划,再次勾起了他贪婪的欲望。
胡先生去找了蒋成功,他态度十分坚决:“蒋老,跟钱康合作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蒋成功堆起伪善的笑,双手交握放在桌前,语重心长的说:“你啊,还是太年轻。”
在胡先生面前,他永远像一个温和中不失威严的长辈。
胡先生上前为替他倒了杯茶,以陈述的语气说:“钱康此人自视甚高,想绕开华国,将航路往海外西洋开辟。”
“但他不可能管控好手底下的每个人,您该知道,离中南海码头最近的是华国。”
舍近求远放弃眼前的利益,鲜少有人能真正做到。
况且山高皇帝远的,更容易助长某些人的欲望。
蒋成功的手指在瓷杯上敲击,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脸上郑重的表情。
华国禁毒力度之大国际上早有耳闻,招惹这样一个强大的存在,于他们这些人而言无异于自寻死路。
沉思片刻,他脸上褶皱绽开:“怪我考虑不周。”
见他被自己说动,胡先生微拧的眉头舒展开来。
管家端了咖啡放到他面前,旁边还有为他准备好的方糖。
他不喜欢喝茶,独独钟爱咖啡,但他偏又是嗜甜的人。
捏着勺子在咖啡里轻轻搅动,他再次开口:“蒋老不想钱康顺意,并非没有别的办法。”
“你说。”
蒋成功拨了拨杯盖,吹了口茶香四溢的热气。
胡先生捏着汤勺的手没停下动作,略略低沉的声线是惯常的懒散随性:“元龙会并没有彻底放弃码头的管辖权,渡口费上可以做做文章。”
B市说到底还是元龙会的地盘。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是自古就有的道理。
“如果有人不安分,还可以向华国方递递消息。”他面上尽是运筹策于卧帐之内般的从容,“也算替钱康清理门户。”
真要是那样,这个哑巴亏钱康还非吃不可。
蒋成功乐呵呵的笑:“你小子从不让人失望。”
他眸中精光闪烁,忽的转移话题:“你最近去医院挺勤,怎么,是看上那个小丫头了?”
“真要是喜欢,就留在身边。”他顿了顿继续说,“但也要注意分寸。”
听出他话里暗含的警告,胡先生面色没有变化:“女人只是充当消遣的物品罢了。”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兀的想起言清泪眼婆娑祈求他给点回应的脸。
蒋成功表情有些耐人寻味:“这还是头一次见你喝咖啡不加糖。”
他视线掠过桌上专门放置了两块方糖的盘子。
“总要尝试下其他口味。”胡先生神色如常。
说着,他从内衬口袋里拿出两张照片放到桌前,眯着眼问:“蒋老不觉得,她像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