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川带着张赫生回了王府后,白染便马上命人拿剪刀剪开他已沾满血迹的衣裳,待后背的衣服剪开,露出满是伤痕后背时,白染看得倒吸一口气。
“王妃,您已怀了身子,还是不要看在下这肮脏的身子了。”张赫生垂着头,费劲的说着。
白染皱着眉头看着这些伤痕。虽说十杖在宫中刑罚里并不算很重,但是也不轻,更何况张赫生是一介书生,身子薄弱,哪能经受得住十棍的责罚。
“皇上太狠心了,你又没有做错什么?难道不爱一个人也有错吗?”白染为他打抱不平道。
“阿染,慎言!”萧逸川闻言,沉声阻止道。“切不可妄议圣上。”
白染不满地斜睨了他一眼。“这不是因为在王府里,又没外人,我才抱怨几句嘛!”
“本王知晓你为张兄弟不平,但是有些话埋在心里,万万不可说出来,当心惹祸上身。”萧逸川劝道。
“好了,我知道了,今后定当慎言。”白染没好气地回答道,虽然知道这是为她好,但是对皇上的行为依旧表示不认同。
张赫生忍着剧痛努力抬起头来,感激地对着白染说道:“在下谢谢王妃的关心,只是逸王殿下说得对,不可因我而去妄议圣上,不值当。”
白染叹了一口气,缓了缓语气道:“行了,你就别说话了。我先替你处理了伤口再谈这些。”
说话间,白染便要去要替他处理,张赫生见状慌张地出声阻止道:“王妃不可。我这满身污秽,又是男子之身,您是金贵之身,怎能让您替我医治呢?”
“现在不是谈身份阶级,与男女有别的时候。你的身子最重要,现在天气炎热,如果不及时处理这些伤口,如果发炎感染了,后果不堪设想。”白染厌烦透了所谓男女有别,太阻挠她看病了。
“您就叫个大夫来替我看看就可以了。”张赫生怕毁了她的名声。
“张兄弟,你不要再过在意。王妃心善,在她看病时,她的眼里只有病人,并没有所谓男女性别。所以你还是安心让她医治吧!”萧逸川出口劝慰道。
白染闻言,惊讶地看向萧逸川。嘴角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道:“你如今竟然也改变思想了?记得我曾经给江河看诊时,你都要杀了我呢!”
萧逸川不好意思地笑笑。“往事不可再提。本王与你朝夕相处这么久,还不知你的性子?如若还不能理解你所做的一切,还算什么夫君?”
白染羞涩地垂眸一笑,然后将他轻轻推出门道:“行了,都别打扰我医治了。”
萧逸川并不多想地退出了门,只留白染在内。因为他知道,她向来不喜有人在旁看她医治病人,可能是怕惊讶于她那些稀奇古怪的药瓶吧。
白染虽然挺着大肚子,但是依旧很是认真地为他处理伤口。
这个时代没有消毒水,在夏季这种炎热的天气下,伤口很容易出现发炎流脓感染。所以她才未叫府医来医治,而是选择自己亲自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