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婳坐在破旧的桌子前,看着青槐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轻轻点了点清槐的鼻尖,“有什么话就说,在我这儿不必畏手畏脚的,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就好了。”
清槐嘿嘿一笑,摸摸自己的脑袋。
“公主,我们为什么不搬去瑜妃娘娘那儿呀?这样我们的日子会好过很多的,青槐不明白。”
“傻青槐,咱们就算不搬过去日子也不会过的太差,相反还会落得一个忠孝的美名,何乐而不为啊。”
青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是公主,我们搬去瑜妃娘娘那边就相当于有了依靠啊,您马上就要及笄了,也能有人帮您寻个好驸马呀。”
“哈哈哈,驸马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经营好自身,只有你自己足够强大才没有人敢欺负你,不然就算是有了驸马也不过是困在另一个宅院里罢了。”
“没有什么人能是你一直的依靠,除了你自己。”
这番言论可让青槐怔愣了好一会。
在她的认知里,女子就是只有嫁一个好人家这一条出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深宅大院已是顶好的结果,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啊。
青槐不懂,锦婳也没过多解释,从小就收到严格等级制度的影响,有些观念是没那么容易被改变的。
“我身体并不算好,需要独立的空间锻炼,这儿不更方便嘛。”
青槐点点头,她还是不理解,但她知道公主自从落水以后就变得格外有主见,她们的生活也越来越好,公主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就好啦。
想通这一点,青槐就蹦跶着去忙了,仿佛她只要跟着公主就好了,不知不觉间在青槐的心里她已经成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见她不再纠结,锦婳也开始了一天的锻炼。
......
“呼~”
她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心下激动不已,三个月的时间,她的各项身体机能竟能够恢复到当初的一半,也算的上是个不小的惊喜。
这倒也是托了她打小就没锦衣玉食过的福,不然与那些官家小姐一般手无缚鸡之力,还真的未必能经得住这等训练。
既然这条路不能一蹴而就,那接下来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话说大梁地处西北,商贸不及东南富庶,良田不及东北肥厚,兵力更是不及北地强悍。
大梁能安稳多年,多亏墨氏宗族的辅佐,虽说如今墨氏凋零,只余当今摄政王墨渊一人,墨渊战王之名也是世人皆知。
想当年墨老家主携夫人南鸢辅佐先帝,为大梁百年基业打下坚实的基础。
不料再一次与北齐交战之中双双亡故,那场战役大梁损失惨重,除了二位将军外,战死沙场的还有当时名盛一时的太子洛菁。
先皇子嗣薄弱,只有太子洛菁与当今圣上两个皇子,先帝对太子赋予众望,一来是因为他的确有治世之才,另一方面便是当时还是大皇子的圣上醉心诗赋,完全无意于皇位。
但遭此变故,先帝一病不起,为了稳固朝堂政权,也为了震慑那些心存歹念的乱臣贼子,他也只能被迫接过这烂摊子,一点一点从头学起。
两位将军战死沙场,但战事仍未平定,当时年仅十三的墨渊披挂上阵,带领其父旧部反败为胜,这才堪堪保全了大梁,凯旋而归不久。
先帝驾崩,传位于当今圣上,并留下遗诏,封墨渊为摄政王,辅佐圣上,守护大梁。
自此墨渊名震天下,所有人都第一次真正看到了这个小男孩的才华能力,也第一次觉得只要有他在,就能保大梁无忧。
但大梁文胜武衰的现状依旧。
再过几日便是九月十八,皇帝寿辰,届时百官来贺,好不热闹。
不过这上位者的宴席,吃吃喝喝从来都不是正事,大家争相拍马争取上位者的好感,才是大家真正的目的。
各位皇室子嗣也是牟足了劲搜寻各路珍宝,但是她没那功夫,更没有钱,只得另辟蹊径,以剑作舞,一展皇室子嗣的风范。
当然,这剑,也并非是要舞给皇帝看的,她要离开这深宫,总得有个名头,总得有人相助。
既已想好计策,那便早做准备。
月上眉梢,树影绰绰,她趁着夜色去了皇家演武场,这演武场在宫里的西南角,常年没有几个人会来,也就只有墨渊进宫的时候会偶尔来两趟,平时就是个摆设。
她从兵器库挑了两把看起来就花里胡哨但是没有开刃的软剑,握在手里刷了刷,感觉竟然还不错。
她将软剑缠在腰间,悄悄摸摸的回到了明祥宫,拿出两把桃花剑舞了起来。
青槐看着公主不过出去一会儿,竟不知从哪儿弄回来一对剑,对公主越发的崇拜。
“哇,公主好厉害啊,竟能将这桃花剑舞的如此美妙。”
青槐也是第一次见舞剑,看着两柄长剑在她手里宛若有灵,上下翻飞,腕间翻起凛凛剑花,青槐虽不懂剑道法意,但看着就足够赏心悦目。
锦婳嘴角勾起,对这两把剑很是满意。
接下来,就是要等九月十八皇帝寿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