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王府里除了他、老管家和看着他的两个侍卫,就没别人了,连过年都是他们几个一起,这会子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瞬间就忍不住了,这王府就不会来人,肯定是墨渊回来了,他非得跟他掰扯掰扯,为啥要关他。
刚跑到门口,就看见墨渊伸手从马车上接下来一个女子,等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苏十七彻底不平静了,竟然是六公主,墨渊竟然把六公主带回来了,刚刚聚起来的怒气登时就散了。
“啊,小婳婳,你怎么来啦。”
苏十七见了她立马就迎了上去,脸上笑得跟花一样,看的墨渊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直接一个移步就挡在了锦婳前边。
“干什么,看来你是还没待够是吧。”
听见墨渊的威胁他这才泄了气,哼,这个人就知道威胁他,看他再受伤的时候他还管不管他。
他跟苏十七直言冷对的,不过转身对她可就温柔多了,连声音都柔和了几分,“进去吧,天凉。”
见锦婳这是要在摄政王府留宿,苏十七那委屈的小脸再次舒展开来。
“嘿嘿,小婳婳要住王府吗,要不住我旁边的院子吧,这宅子里没几个人,晚上可是寂静的很,若是怕了刚好我可以保护你。”说罢还不忘抛个媚眼过去,可给锦婳恶心个够呛,心想这孩子到底啥毛病。
这下墨渊的脸彻底黑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带她回来究竟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了。
墨渊直接越过苏十七,带着锦婳去了自己隔壁的院子,并让管家把苏十七的东西都搬到了最西边的小院子里,离锦婳要多远有多远。
直接给苏十七整破防了,眼瞅着要发疯,就被墨渊一个眼神制止了,这个男人,太可怕了,是不会有人爱的。
锦婳看着他一脸欲哭无泪的委屈模样,噗嗤笑出声来,他也太好玩了。
第二天一早,锦婳刚起来就听见隔壁院子里传来了长枪破空的声音,没想到墨渊竟已经起来了。
刚进院门,就见墨渊一身干练的衣裳,更加衬得他腰细腿长,再加上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简直不要太诱人。
以他的耳力怎会不知道她过来,自然也没放过她眼里的赞许,心下会意而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直到一套身法练完,额间的碎发被薄汗湿透这才收了长枪。
锦婳暗暗咽了口口水,不得不说,她皇叔这样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叫人移不开眼呐。
“咳咳,早啊皇叔,这么早就起来练功啦。”
墨渊当没看出她脸上的不自然,还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早已经乐开花了。
“嗯,一日之计在于晨,习惯了早起练功。”
这句话一下子便打破了锦婳的遐想,说起来可太惭愧了,自打她去了行宫,就没怎么正儿八经的练过功,不行不行,在这么下去可就废了。
就在她自我检讨的时候,墨渊突然上前来,抬手摘掉了落在她发丝上的一片枯叶,让她那刚刚平复下去的心再一次狂跳不止。
“那个皇叔,我就不多留了,一会就回行宫了哈,回见回见。”
话落便带着青槐匆匆离开了,天知道刚刚墨渊突然靠过来是有多大的冲击力,她皇叔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是吧,她都怕待久了要把持不住自己啊。
见她匆匆离开,耳边还带着一抹红晕,墨渊的心情那是相当美妙。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都故意的罢了。
一起用过早膳,她们就启程回行宫了,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留宿在男子家里终究是不好的,况且她实在不想待在皇城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城,“公主,昨晚的宴会怎么样啊,可有心仪的男子?”
岁和姑姑作为跟了老太妃几十年的老人,自然是明白老太妃关心什么的,因此对锦婳择婿之事格外上心,昨日王爷也在不好开口,这下没有别人了,自然是要问一问的。
“姑姑,我才刚刚及笄,不着急找夫婿,那些男子才第一次见我就说心悦于我,我哪能这么容易就相信啊对吧,不得好好考验考验他们。”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公主说得对,得好好考验,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得家世人品都足够好才行。”
锦婳笑笑没说话,她虽然已经接受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一切,但骨子里仍然是一个现代人,她不觉得自己一定要嫁得好才能过得好,更不觉得自己一定要嫁人。
这上元一过,春天就来的格外快,小风一吹,就吹绿了山间垂柳,吹化了湖面薄冰,马车咕噜咕噜的驶过乡间的小路,留下两道不甚明显的车辙。
不远处的树荫下,一道黑色的身影注视着缓缓驶过的马车,眼神阴狠不定,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马车驶离京郊,进入静山所在的松源县,在经过一片竹林时,突然几个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将她们一行人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