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花焦摩挲着下巴,眼珠转了转,微微一笑,“不落啊,你觉得你能把镇魂铃偷到手吗?”
“怎么又让我偷东西?”花不落向他翻了个白眼,“能不能给我些有挑战性的任务!”
“唉,看样子你是偷不出来了。”花焦捋着银白色的头发。
“谁说我偷不出来?我不仅能偷到镇魂铃,我还要偷那位王爷的心。”花不落志在必得。
“那么,我们跟着公主和亲的队伍去幽国。”花焦拍了拍她的肩膀。
风入竹林,如雨声。
……
羌国边境,夕阳斜挂在小镇上空,像一个烘烤的香脆诱人的烧饼。
破败的小镇,岌岌可危的木质房屋上遍布着刀痕和箭孔,屋檐下的灰烬里开着野菊花。花斑虎皮猫眯着眼睛,从花丛中一闪而过。
街边的空地上三个瘦弱的男孩踢着藤球,衣服上打满了补丁,散乱的发髻在阳光中闪烁着金光。
有旅人牵着瘦马来到了客栈,客栈没有名字,因为这是边境唯一的客栈,有没有名字都无所谓。
花焦坐在客栈二楼的木桌前,拿起烧饼,望着窗外夕阳下的驿道,慢悠悠地咬了一口道:“你说天都快黑了,他们怎么还不来呀?”
坐在他对面的人拿着一把镶满五颜六色宝石的铜镜,漫不经心道:“大花,你都四十了,人都说四十不惑,你怎么连点耐心都没有?”
花焦嚼着烧饼,鸦灰色的斗篷下那张苍白英俊的脸无论怎么看都不像四十岁的人。倒像一个不拘小节的青年:“不惑和耐心有啥关系?死丫头,自来客栈,你拿着镜子臭美了两个时辰了,你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贴金了不成?也不怕看坏了!”
铜镜后现出一张稚嫩的小脸,细黑的眉毛,水灵灵的大眼睛,上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洁白的牙齿飞出一串笑声:“大花,你是不是嫉妒我的美貌?”
她伸出小手抢花焦手里的烧饼。
“死丫头,美貌能当饭吃?”花焦揪了一小块烧饼递给她。
“大花好坏,给我这么一点,当我是小猫啊!”她颦眉,一副委屈的样子。
花焦邪气的一笑,拿着饼在她面前晃:“叫声爹爹,我就分一半给你。”
“幼稚。”她向他翻了个白眼,“我花不落从不向威逼利诱低头。”
“叫声爹爹嘛,又不会死人。”花焦继续利诱她,“叫声爹爹,我就给你买花衣服穿,求你了。”
“我已经十四岁了,可以自己买花衣服,用不着爹爹。”花不落拿起陶碗,喝了碗茶。
“啊,我的心好痛,闺女竟然抛弃了我,我好心痛哇!”花焦作哭天抢地状,“我辛辛苦苦十四年,风里来雨里往,一把屎一把尿地,又当爹又当妈地,把你这小妖精拉扯大,你竟然不管我叫爹。我好伤心啊,我都要泪流满面了。”
宝蓝色斗篷下的少女眼角带着笑意:“大花,别演了,矫情。”
她耳朵动了动,清澈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冷冽:“他们来了!”
花焦上的神色转为严肃,屏息凝神地望着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