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便扬长而去,只留下一阵刺耳的轰鸣声。
“哼,要是搁我年轻那会,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群没素质的家伙不可!”
司机大哥又骂骂咧咧了两句,不过很快,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了下来。
毕竟现在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能再像年轻时那般冲动了。
想到这儿,司机转头看向坐在后排的胡奇。
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小伙子,让你受惊了。”
“没事。”
胡奇摆了摆手,紧接着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老哥,你能接着说说有关狐尾山的事儿吗?”
“行,你想听,那我就给你讲讲,不过呢,这大多都是我听老一辈人说的,你就当个故事听听就行,咱还是得相信科学。”
司机先是解释了这么一句,表明了自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后,这才开口,继续讲了起来。
“关于狐尾山的事,我还是小时候听我外曾祖父讲的,那是八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天,虞国当时陷入了战乱,不过好在石墩县有着特殊的地理环境,所以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当时的墩石县,也不是叫这个名字,而是叫黑石村。
后来因为时代发展才移了位置,与周围的几个村子合起来,成为石墩县。
平常的时候,我们这儿基本是一年四季如春,可那一年倒是个例外,气温降得特别低。
因为天气严寒,食物就变得必不可少了。
我外曾祖父便和村里的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商量着进山去狩猎。
那个时候没有什么野生动物保护一说。
面对这个提议,自然没有人拒绝,就想着能多猎些野兽回来,好让村子里的人熬过那个罕见又难熬的寒冬。
哪能想到,这一去,竟像是一脚迈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进山之后,起初倒还挺顺利的,没一会儿就猎到了好几只野兽,有肥硕的野兔,还有长着利角的狍子。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收获的喜悦,仿佛已经看到村子里的人能靠着这些猎物安稳度过一阵子了。”
“可谁能料到,天公偏要捉弄人,就在他们准备下山的时候,暴雪毫无征兆地呼啸而至。
那大片大片的雪片子,就如同一张白色的巨大幕布,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眨眼间,下山的路就被厚厚的积雪掩埋得不见踪影了。
众人望着那茫茫白雪,无奈之下,只好去寻了个山洞,打算先在山上凑合一晚再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在洞外肆虐地呼啸着,那声音犹如恶鬼在咆哮。
仿佛要把整座山都给生生撕裂了一般。
众人围坐在山洞里,靠着那点儿微弱的篝火取暖。
心里头七上八下的,都隐隐觉得不安。
照这么下下去,明天能不能下山都是个问题。
就在这时。
一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远处。
循着那人手指看去。
只见远处的山林里亮起了几点光芒,在这昏暗的夜里,那光显得格外刺眼。
见此一幕。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既是好奇,又是害怕,犹豫了好半天,终究还是抵不过心中那股子好奇劲儿。
想着说不定是别的猎户也被困在那儿了,便决定一起过去瞧瞧,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于是。
一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那亮光的方向走去。
越走近,那股寒意就越发往骨子里钻,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冻住了似的。
每呼吸一口,都能感觉到冰碴子在肺里乱窜,冻得人浑身直打哆嗦。
等好不容易走到近前。
才发现那亮光的源头竟然是一个小村庄。
村庄里,几间屋子透着昏黄的灯光,烟囱里还袅袅升起炊烟。
虽然之前没有听说狐尾山里有村子,但也没有多想。
那个混乱的年代,只当可能是跑进山里躲避战乱的人。
类似这种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似乎是他们的到来惊动了村子里的人,没一会儿,便有一些身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那些人身穿着样式颇为古怪的粗布衣裳,脸色在积雪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
在听说外曾祖父一行的遭遇后。
热情地邀请他们进村借住一晚。
外曾祖父他们当时心里满是感激,只觉得是遇到了好心人,便毫不犹豫地跟着进了村。
可进了村子才发现,这里安静得有些不像话,除了那几个前来招呼他们的人。
再看不到其他任何人的影子,就连平日里常见的鸡鸣狗吠声都听不到一丝一毫。
只是当时大家都被这难得的温暖和能歇脚的地方冲昏了头脑,也就没顾得上多想。
众人被分别安排进了几间屋子,外曾祖父和另两个同伴住到了一块儿。
夜渐渐深了,我外曾祖父睡觉认床,如今换了个地。
等了半天,才有了睡意,昏昏欲睡间。
他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声音,就好像是有人在咀嚼着什么,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