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犹豫地猛拍胸口,再次喷出一口血后,化作一阵阴风向着城外飞掠而去。
“跑,快点跑!”
男人心里想着,如果连皇血都奈何不了苏諗,那他除了逃,也无路可走了。
苏諗深深呼出一口气,面色不变,抬起头望向百里之外,口中喃喃自语道:“你跑的掉吗?”
下一刻,一把油纸伞自清白城内爆射而出,摧枯拉朽般砸碎城门,刺向化作阴风的那个男人。
男人回过头,看向清白城,可看到的只有一个黑点飞快逼近。
他来不及出声,那柄油纸伞已经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
被剑气裹挟着的油纸伞死死嵌入了男人的头颅。
下一刻,一只穿着皂靴的脚踩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狠狠地踩倒在地上。
“你们这些鬼修,真是麻烦至极。”
苏諗一边说着,一边握拢了那柄油纸伞,缓缓地将其拔了。
随着伞身缓缓被拔出,男人的血肉一点一点被撕裂开来。
剧烈的痛苦让这名鬼修失去了活下去的心思,卑微的乞求道:“前辈!我知道错了!”
苏諗望着面前的男人,淡然地开口:“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知道你要死了。”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男人头上被油纸伞砸出的血洞就已经痊愈。
苏諗面色淡然,一只手将那柄油纸伞杵在地面上,淡淡地说道:“放心,你肯定活不了。”
下一刻,苏諗举起一只手,按在了那个男人的脑袋上。
雨丝缓缓落下,天地间一片寂静。
突然,那个被苏諗按住脑袋的男人猛地开始抽搐。
他嘴里颤颤巍巍挤出了两个字:“你竟然只有第十境?!”
是的,重生归来的苏諗的确只有第十境修为。
因为死气缠身的缘故,平日里他的修行境界并不会暴露。
只有如今需要施展术法的时候,修为才会暴露出来。
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按着男人脑袋的苏諗挑了挑眉。
“原来如此……难怪你愿意的留在这。”苏諗笑了笑,松开了抓住男人脑袋的那只手。
此刻,那个男人神情呆滞,瞳孔放大,就这么跪在雨中。
苏諗面色平静,举起那柄油纸伞,狠狠地砸下。
“嘭”的一声,那个男人的脑袋被砸得粉碎,他整个上身的血肉砸得崩飞开来。
苏諗的嘴角留下一行血痕,身上出现了一层浅淡的死气。
苏諗此次搜魂,虽然遭到了反噬,但还是得到了不少“很有意思”的消息。
譬如,值得让这个男人不顾一切要得到的那件东西,是当今陛下的旨意。
譬如,“铁律”的最后一座镇眼需要皇室嫡系血裔的帮助,才能真正的破开。
还譬如,算上清白城的这一处,铁律的阵眼已经所剩无几,似乎……是某位不知名大人物的手笔。
苏諗缓缓将手中的黄色油纸伞撑起,一双宛如死水的漆黑瞳孔缓缓抬起,望向这漫天雨幕。
豆大的雨滴不断地砸下,将地上和油纸伞伞面上的血污通通冲刷干净。
男人的尸体在雨中不断地被洗濯,直到再也不见半分血色。
苏諗轻笑了两声,伸出一只手,接住缓缓落下的雨丝,语气平静道:“我倒是好奇,陛下感兴趣的东西,能否为我所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