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婚宴,因有人在酒席上多吃了几杯酒,磨磨蹭蹭不肯离开,便使得清晨的广场上还有没被下人撤走的桌椅和彩棚。恍惚中,似乎宴席刚刚结束……一身紫衣长裙装扮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支短笛出现在广场上。
“少夫人。”下人们从她身边路过,纷纷问好。
于芷苑理都没理,全当看不见。
“来人!”于芷苑站在广场中央喊了一声。
原本忙碌拆除彩棚的下人们纷纷放下手上活站到她身边,“少夫人请吩咐。”
“你!”她随手指了一个下人,道:“把王峥嵘给我叫来!”
“是。”那下人领了差事转身就走。
其余人见状,似乎都晓得这位刚进门的少夫人要做什么,有人暗地里使眼色,这位少夫人就让他们站在那里不让走。
不一时,那个去叫人的下人回来,身后并没跟着王峥嵘。
于芷苑挑眉问:“人呢?不是让你把人叫过来?”
“少夫人,小的去了,王姑娘睡着还没起身呢。”
“你!”于芷苑也不怪这个下人没干好差事,而是另指了一个人,道:“务必把王峥嵘带来见我。”
她以为第二次叫人,王峥嵘总该来了,谁知不仅没来,这下人还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怎么回事?”
“小的去叫人,王姑娘门外的花盆忽然碎了,泼了小的一头一脸的土。”那下人叫苦不迭,道:“王姑娘还隔着门板把小的骂了一顿。”
于芷苑何曾见过王峥嵘这般的女子?
她似乎跟她叫上劲了,又指一名下人,正要说什么又指了指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你们俩去,我就不信这回还叫不来她。”
其实不怪王峥嵘怠慢这位封家庄的少夫人,她为了封云休的婚礼,昨天天没亮就等在码头,在这之前还参与整个封家庄的布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忙前忙后没落下好不说,还因为几句子虚乌有的话,要被人责难。
王峥嵘是带着起床气出现在广场上的,她几乎没有梳妆,只用一根红色发带把满头青丝扎了起来。
两边站在一起对比,一方紫衣加身居高临下,一方薄衣青带随性洒脱,两名女子不分伯仲,好像两朵花,各有各的美。
“你就是王峥嵘?”
“我是。”王峥嵘蹙眉,任谁困得死去活来被人生生叫醒都没有好脾气,“你找我什么事?”
于芷苑看着她,只觉她盛气凌人。
一个巴望别人丈夫的女子,何来的底气?
想到新婚之夜,躺在婚床上的封云休叫着面前女子的名字,她便好似知道了王峥嵘底气何来。
“眉山于氏于芷苑。”于芷苑怒极,面上去不忘礼数。
王峥嵘耐着性子还礼,“崂山王氏,王峥嵘。”
“听闻王姑娘在三清山听学,不知可有进益?”于芷苑一步步走近。
王峥嵘哪里有防备,她只是不解。这位新来的少夫人起了个大早,竟是为了打听她的私事不成?
“不知少夫人寻我来为了何事?”王峥嵘看着于芷苑靠近。
“闲聊。”于芷苑道:“难道王姑娘不想跟我认识认识?”
你只有讨好了我,才有机会亲近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