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相张开地站了出来,沉声道:“王上,根据我们安插在百越的细作来报,秦王派遣使臣姚贾,意图说服百越国王,归顺秦国,迁徙至巴蜀之地。”
“什么!”韩然眉头一皱。
韩国弱小,百越每年上供,不仅可以改善国内财政,还能满足他们身为上位者的虚荣心理。
秦国夺走南阳,韩然心中本就不痛快,而今又想夺走百越,滔天的怒意涌上心头,大喝一声:“血衣侯!”
“臣在!”白亦非当即出班。
“立刻调兵二十万,进兵百越,让这些贱民知道知道,背叛大韩的后果,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诺。”
目下,百越还是韩国的附属,小弟不听话了,做大哥的,当然要教训一下。
“君上,儿臣请命,随军出征!”王子韩安站了出来。
不久前,韩然颁下王令:军功最高的王子,可成为储君,继承韩王之位。
韩安作为长子,自是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韩然思忖片刻,点点头,“好!”
王命下达,大军集结。
白亦非即刻领兵七万,朝着百越国进发。
清晨的太阳爬上了广袤的山塬,古老的城池沐浴在混沌的霞光之中,东面官道便有一片白云迎面缓缓飘来。
秦军派出的斥候,第一时间将这则消息传回了南阳。
此时,一众将领站在大厅中
王翦出班,躬身道:“君上,白甲军乃韩国精锐,常年驻守边境,末将只需五万兵马,便可击退韩军!”
目下,姚贾和百越正在谈判,秦国如若做事不管,这个计划就彻底泡汤了,百越不仅不会归顺,还有可以招来灭国之祸。
“好,就让这血衣侯,见识一下我秦军的厉害!”嬴政一挥袍袖,拳头砸在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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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野空旷山川如常。
“啪!”的一声,血衣侯猛然甩下那面绣着蝙蝠的红色令旗。
随着尖利的号角,韩国白甲军分别从三个山口潮水般杀出,弥漫成一个巨大的扇形,向秦军包抄了过去。
便在这片刻之间,短促的牛角号连响三声,军阵前方上千名弓弩手齐齐放箭。
秦国的单人弩分为蹶张和臂张两种:
“蹶张弩”是脚踏弓身,臂拉腰拽,以全身之力上弦,所以弩的发射速度远不如弓。但蹶张弩发射出的箭镞威力极大,飞行速度几倍于弓,发射出的箭镞刺破空气,弓弦回弹与空气剧烈的摩擦,发出尖锐的呼啸声。这就是秦军战前高呼“大风大风”的来源之一。
除了单兵弩外,秦国还有大型连弩,这种弩采用机械结构发射,一次可发射数十支粗如矛杆的箭镞,杀伤人十分的惊人!秦军能战胜六国,除了军队能征善战外,秦军弓强箭快也是一关键技术支持。
白甲军乍遇这密集的弓箭手,阵型临危不乱,前军立刻举起手中的长矛,奋力向前一掷!
四周的空气骤然下降,无数银矛形成一座银色森林,挡在前方。随即,逼人的寒气狂涌而出,竟是形成了一堵实质化的冰墙,挡住了秦军的箭雨。
这便是白甲军的厉害之处,雪衣堡地理特殊,常年被冰雪覆盖,白亦非的十万部队,驻扎在这里。为增强军队的战斗力,白亦非传授了他们一些基础的内功心法,再配合阵法,战斗力大幅度提升。
军阵中,王翦傲然而立,大喝道:“上弩机!”
随即,一字长蛇般排开在军阵前方的百余辆牛车突然全部掀开了苫盖的牛皮,各自赫然亮出了一架大型驽机车,三四名甲士便飞一般跃上大车合力上箭。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奇特的长号,数百张大型驽机箭雨齐发,正对着原野上的冰墙浇了过去。
“咔,咔,咔……”
面对威力如此强大的弩箭,冰墙终是难以抵挡,轰然崩碎。
“杀——”鼓号齐鸣,马蹄如雷,黑色铁骑便乌云般压向的旷野。
战马嘶啸,浓烟四起,不断有踏中地雷的战马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但是冲锋的洪流没有丝毫停歇,即使有受惊的战马偏离了冲锋方向,马上的骑士也尽力将它立即调整到正确的方向上来。
千百战马同步疾驰形成的惯性,便他们面前的一切都成为被踏平的目标,骑术再高超的战士这时也没有能力勒住自已的战马,停下来的一切都会成为一个微不足道的障碍,顷刻间被毫不留情的踩为肉泥。
战旗翻飞,无数骑士滚滚而来。枪戟密集如林,雪亮的刀剑透着刺骨的锋寒,如雷的蹄声震耳欲聋。
“嗡!”,如同一团白眼升空,狼牙箭带着嗜血的呼啸扑射过来,所有的士兵都迅急地避入一人高的巨盾后面,同时扬起手提圆盾防护头顶。
“笃……笃笃笃……”,盾面上已布满一层箭矢,一些箭矢从盾缝中穿过,射中士兵的身体。有人惨呼倒下。片刻功夫,“笃笃笃”地声音再起,第二拨利箭又至。
“哗!”
就在此时,一骑白马飞出。
澎湃的冰蓝色真气萦绕于身,形成一层冰蓝色的护体铠甲,所过之处,气温骤降,宛若寒骤降临。
血衣侯一剑挥出,冰蓝剑剑芒向前横劈而出。
然而下一秒,一道足有百丈长的火红色剑气从秦军阵中竖劈而来。
血衣侯脸色巨变,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闪向一旁。
“轰!”
随着一声雷鸣般的巨响,剑气在白甲军中间炸开,无数兵卒纵是最骁勇地白甲军和夭矫如龙的战马也同样难以用血肉之躯抵挡。无数兵卒在这山崩地裂般的恐怖威力下,好似狂风中的一堆落叶,顿时被卷落尘埃。
这一招以非人力能够使出,密集的冲击队使这招产生了最大的伤害效果,足足有近千名战士堕马,五百多匹满身是血地瞎马嘶吼着横冲直撞,前军都为之一顿。
回过神来,白亦非一跃而起,跳上马背,口中大喝,“全军撤退!”
“呜、呜、呜……”
撤退的号声响起,惊魂未定的白甲军迅速自战场脱离出来,朝着后方撤退而去。
军阵之中,一名身穿制式铠甲的骑士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正是秦王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