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肆意地生长在溪畔不远处的地方,溪畔是遍地的鹅卵石,“吹皱一池春水,拂动无限秋忆。”浮榆回忆着与锁渡的点点回忆,站在溪畔,她青丝缭乱,这几日食不下咽,未把青丝梳起让南渊的春天令她俞加燥热,她心中泛起阵阵凉意席卷全身。一步一步向溪中行走着,半截身子被溪水盖过,她凄然地笑着,她为他甘之如此。
她的眼被覆上了一层纱永远看不到站在身后的余裢,待到她整个人都将被溪水吞没时,匿藏于芦苇丛中的余裢终是不忍,抛下自己的剑,冲向溪水,一跃而下,令水浪四溅,抓住她的胳膊要将她捞上去。浮榆对余裢心存恨意,又对余裢曾经对她的好无可奈何,眼含泪光紧锁眉头,浮榆奋力将余裢的手给掰开,转过身用三分愧意七分恨意的眼神望着他,质问道:“你若是当初告诉我他去干这么危险的事,我拦着他,他也不一定会死,你竟与他人一同遍了我这么久。”
余裢百口莫辩,他不知此举会让浮榆产生轻生的念头,可深知倘若让她知晓,不但不会让锁渡改变决定,还会让她有怀着与锁渡一同入那险境的决心,届时谁也救不回。余裢柔声解释道:“君王的圣旨不可违,你要是知道了,鲁莽行事,那违抗的后果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县主,虞城子民该当如何?”
浮榆的眼晴里只剩纵横交错的血丝怒吼道:“一切的后果一切的责任都由我来承担,我只要他活着,你却这点勇气都没有,见死不救。”
余裢确实没有勇气他连表达情意的勇气都没有只敢将情意埋藏在墨水中,那些不能说话的墨水比浮榆更了解余裢,余裢未回复浮榆继续拉她,什么话都可将她救下来后说。
她将余链给推开了,她比余链矮的不止一点半点又怎会有力气将余给推倒。可余裢看见浮榆真的决心要为锁渡殉情之时已没有什么残余的气力都将精力化为从眼角迅速划过的一滴泪,浮榆从未回头看过站在身后的余裢只听轰的一声,惊走了在溪水中游动的鱼,余裢浸没于水中,不可置信地隔着溪面看着她。
浮榆没有回头也没有丝毫的愧疚,,无动于衷的她,真的值得吗?余裢太累了不如便让自己就这般地沉下去让一切归于寂静,让生命永远停留在这蜿蜒溪水。随波逐流任由水中的鱼从自己的上方游过,被恨与悲冲昏头脑的浮榆将他推倒后仍旧往前走着直至水没过头顶,如此决绝,决绝到余裢记不清过去的自己。溪水被染成了一片血色,如在水中绽放的血色雏菊。与细石沙子鲤鱼交织在一起,让人分不清那鱼究竟是什么颜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