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栀感觉自己被嘲笑了，脸红的将头埋低了下去，阿哼趁机舔舐了几下她通红的耳。

“倒是挺好听的。”

“嗯？！”程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得抬起来头瞪大双眼，和陈于眼对上了眼。

“我生时正逢栀子花开季，家中后院开遍了栀子，母亲便为我取了这名，我也很喜欢栀子花，下一次栀子季我可以送您几朵可好？”程栀高兴地有些叽里呱啦的停不下来。

“那可好啊，不过你无须对我用敬语。”陈于倒觉得，此刻这女娃，更活像一株泥泞中的栀子花，肌肤洁白娇嫩，瘦弱不屈，那双湿漉漉的双眼，像雨后挂满露珠的栀子闯入眼帘。

嗯……只是这女娃的衣着着实有些残败。

陈于盯着她的脚丫，如此小巧，估计还不到自己的手臂粗细吧。

“你的鞋袜呢？外头下着连绵的雨，你却光着脚是为何？”

程栀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脚，“唯一的一双布鞋方才追阿哼的时候脱落在街上了，忘记回头捡了。”

陈于打量着她，衣裳朴素且湿透了，上头还有些剐蹭的泥印子。

“你的衣裳怎沾上了些泥？莫不是在雨中打滚了。”

“才不是……”再次被他给取笑，程栀心中有些委屈，“晨日撑伞去河边打水，脚下踩空了便摔在了泥上蹭了些。”

“早早便出来做活，你的家人长辈呢？”

这个皇帝的问题可真多，程栀心想。

“只有奶奶养着我，去年冬老人家去世了……”想起过世的奶奶，程栀忍不住红了眼眶。

不知为何，陈于瞧着这姑娘委屈的模样心中有些发慌。

“那……你如今被我带上了马车，便带你回宫，日后你便服侍我，可好？”

程栀抬起头，微缩的瞳孔透露着她内心的震惊。

天下的皇帝都如此好心的吗！

“真的吗！我能去皇宫！”

许是她透露着开心的脸庞与神态像极了陈于儿时常伴的毛茸小猫，他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手心传来雨水的湿意。

他唤了陶杨拿来毛巾，陶杨还贴心的送来一包暖水袋与一双布靴，只是尺码不太合脚，不过倒也暖和。

程栀感受到了陈于的好意，顶头往陈于的手心蹭了蹭。

“多谢你，那我又该如何称呼你呢？是皇上？”陈于为她擦着湿发，像在护理一条淋雨的落汤犬。

“陈于，你叫我阿于便可。”

“阿于……”

“阿于……”

“阿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