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子里,一盏油灯气若游丝般挣扎着,皎洁的月色好似一个不速之客,从屋里唯一一扇窗户的缝隙中闯了进来,此刻谁也不清楚是月光照亮了屋子还是那盏油灯在发挥着作用……
项左使坐在屏风后的桌子前,脸色阴沉地盯着一本书看。
他的心思似乎不在这本书上,从打开这到现在,已经过去约半个时辰了,书始终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一页都没翻过。
项左使眼神中充满着复杂的神色,似乎在思索一件极其不易想出答案的事情。
这种沉默一直保持到屋门被打开,侍卫的声音从屏风前传来:“大人,九牛、二虎、三狗他们三人有事找您。”
一听到“九牛”、“二虎”的名字,项左使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可随后又被“三狗”这个名字给浇灭了。
项左使皱了皱眉头,说道:“让他们进来。”
“是,大人。”
侍卫说着出了屋子。
不一会儿,九牛、二虎和三狗从屋外走了进来。三人走到屏风前,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头。随后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商量谁开口。
二虎因为嘴笨,首先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九牛心里始终对项左使有恨意,也不想开口说话。三狗无奈,只能开口对屏风后的项左使说道:“项大人,我们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禀报。”
项左使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们发现被绑在密室里的那小子不见了。”
“什么?那小子不见了?”项左使从屏风后快步走了出来,眉头拧在一起,神色可怖的问道。
三狗赶忙又磕了一个头,回道:“没错大人,千真万确,那小子可能已经跑了,我们在无常殿南边的地上发现了一张地图,很有可能是那小子逃跑的时候掉的。”
“拿来我看看。”
“是。”三狗说着,拿手推了推跪在自己旁边的二虎。
二虎这才反应过来,将怀里的地图碎片拿了出来……
项左使坐在桌后,九牛、二虎、三狗站在桌前。四人围着桌子,看着桌子上拼好的地图。
项左使看着地图,也是一脸不可思议,这张地图将魔族领地各个道路、房间、地道、暗道等都画得详细万分。向三人问道:“除了这张地图,你们还有没别的发现?”
“哦!对了!”三狗猛地一拍脑门,说道:“项大人,我们发现无常殿的那口白色棺材不知为什么被打开了。”
“什么?!那…那口棺材被打开了!”项左使震惊地瞳孔都放大了,面目狰狞地问道。
三人都被项左使激烈地反应给吓了一跳。
项左使一把抓住三狗的衣领,将他直直地提溜起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说的都是实话,不敢骗您啊。”三狗吓得哆哆嗦嗦,慌乱地说道。
九牛和二虎在一旁连连磕头,恳求项大人放过三狗。
项左使丝毫不理会九牛和二虎,依旧死死盯着三狗,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在那棺材里看见了什么?”
“大人,棺材里什么都没有啊!”
项左使死死地盯着三狗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眼神中找出破绽。
屋门被打开了……
屋里的四人听到开门声同时看向门口……
屋门口站着一个身高七尺的男人,穿着一身以玄黑色为基调,辅以紫色锦缎制成的华丽衣裳,脸上戴着一张只遮住口鼻的紫色人皮面具,如深渊一般的眼睛中透出凌厉、森冷、幽暗、骇人……
“咣当”一声,原本屋里的四人同时跪倒在地,头齐刷刷地磕在地上,齐声说道:“吴大人,与天同寿,与地同庚。”
吴大人眼睛不含半点温度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四人,声音低沉沙哑地说道:“你们刚说棺材已经被打开了?”
这四人中似乎只有项左使有资格说话,赶忙回道:“回吴大人,是这几个手下人无意中发现无常殿内的那口白色棺材不知被什么人给打开了,我正说要去找您禀报这件事,没成想您来了。”
“嗯,你这几个手下叫什么?”
项左使赶紧给旁边三人使个眼色,三人吓得哆哆嗦嗦地依次回道:
“回吴大人,我名字叫九牛。”
“回吴大人,我名字叫三狗。”
“回…回…回吴…吴大人,我…我我…我叫…叫叫二…二虎。”
“你们说,你们看见那口棺材是开着的?”
“回吴大人,我们三个都看见了。”
吴大人微微点头,不紧不慢地对项左使说道:“项左使。”
“小的在。”
“我听说这次不仅将肖家人都抓来了,你还抓住了一个少年是吗?
项左使满脸震惊,心想自己将那小子抓来直接就绑在密室里了,吴大人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