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你拼杀一番后,还是当家人,那他们图什么?
你自可说将现有利益重新分配,但这对当家人有什么影响?
利益重新分配,受益的是各房底层,与高层当家人还是没关系,他们现在到祠堂坐一旁,换了主家后,还是坐一旁。
若是在场的各房当家人,真有为底下人谋福祉的心,那早就召集人马和杨秀清开干了,何止于还弄这些弯弯绕?
“砰!”
回应蓝衣老者的是火绳枪,托打山鸡练就的枪法,杨秀清这一枪正中胸口,蓝衣老者一声不吭,倒头便睡。
“凭我手中这杆枪,能不能断卓家事?尔等可有不服?”
在场的卓家人,谁也没想到,杨秀清会这般蛮横。
一时间他们脸上有愤慨,有不甘,但却皆下意识的低头不语。
“卓大率五房七百二十三名族人,愿追随主公!”
危险与机遇并存,有些人低下了头,有些人却站了出来。
卓大的跪倒,给其余各房主事另一个选择。
“三房愿向主公效忠!”
“二房……”
………
卓家十二房,除主家外,另有三房当家人被胡以晃宰了,在场八房,蓝衣老者被杀,余者悉数效忠。
“好!尔等方才唯恐卓家只有一个头,不够分,我现在给你们七个头,你们不就够分了么?
我预建立七房军,由我本人任军长,下属尔等七房为七营,尔等各自为统领,互不干涉,有事直报于我,待尔等日后建功,七营亦可扩充为七军,尔等皆可为一军统帅,封万户侯!”
“愿为主公效死!”
“愿为主公效死!”
“愿为主公效死!”
………
“尔等即刻回去,召集族人,镇压负隅顽抗者,个中所得,均属各营!”
“嗻!”
“嗻!”
“嗻!”
………
如何避免七房统领,回去后不会立马反水?
杨秀清一手大棒,一手萝卜,玩得巧妙。
如今除了主家外,还有四房不从杨秀清,那这些人,对于他而言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杨秀清倒也不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只是他们不能再以一房自居了。
在七房统领眼里,那四房的人口,财富,都是到嘴边的肥肉。
怎么分,杨秀清不管,优胜劣贷,适者生存,谁能吃肉,谁只配喝汤,就全看他们的本事了。
有了争斗,便会有输赢,有了输赢,就会起龌龊。
杨秀清相信,七房吃了四房后,卓家便再也不是卓家了。
一旦死了人,结了怨,便是上层愿意和好,底下人也不愿意。
如此一来,杨秀清便暂时不用担心,他们会联合起来反自己。
当然有利就有弊。
各营龌龊一起,往后指望他们会彼此间,生死救援,那便也难了,这支军队,从建立之初,便注定无法死战,不堪大用。
以后该如何用,也是一件让杨秀清头疼的事。
不过杨秀清不怕他们在正面战场上不出力,阳奉阴违。
督战队,杨秀清已经挑好了,就是那群罪军。
经过亲族相残后,罪军士卒,个个手上沾满了卓家人的血。
现在七房投靠,罪军注定了不会受他们待见,他们人数又比不得七房,只能依附于杨秀清,通过杨秀清的力量,制衡七房。
反观杨秀清也需要一把能插在七房心口的利刃,罪军这等孤军正适合为自己所用。
虽然杨秀清的命令已经下达完毕了,但七房的统领想要离开这个祖屋,还有一件事要做。
卓栋便是他们的投名状,杨秀清命人将他挂在祖屋大门,凡是出门的七房统领,需得前去捅上一刀,方可离去。
至于位置,则不加限制,你想抹脖子也行,你有恻隐之心,扎手掌也算。
外面的族人,可不在乎他们是捅大腿还是抹脖子,他们看到的,只是自家一房的当家人,向家主动刀了。
这种行为,代表着什么,无需赘述。
原本七房统领,还都心存侥幸,有自己的小算盘,在得到杨秀清的通知后,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关键在于,杨秀清只是通知,并不是命令,且还特意派人提醒了一句,来不来这一刀皆可出门。
当然出门后,是成为刀俎还是鱼肉,就看他们现在的选择了。
七房统领没有一个傻子,他们的选择出奇一致。
第一个捅刀子的是卓大,他没有抹脖子,而是直插胸口,用行动表明了效忠杨秀清的决心。
不是他想如此,是他从刚刚第一个跪倒后,便已经没得选了。
得知七房统领都动了手后,杨秀清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别看他方才,步步为营,实则后背早就被汗水浸湿了。
想要蛇吞象,哪里会是容易的事?
一招不慎,现在被捅刀子的就不会是卓栋,而是他杨秀清了。
“除秦日纲部驻守东门外,其余花州带来的人马,皆入祖屋,没有我的命令,不可随意离开,更不得擅自杀戮,抢夺,违者立斩!”
“嗻!”
为杨秀清传令的是胡以晃,秦日纲不在,也就只剩他够资格,传这道命令了。
对于杨秀清的这道命令,胡以晃还是很支持的。
唯一不解的是,杨秀清既然有怜爱百姓之心,为何不算上罪军?
胡以晃一时间还没转过弯来,杨秀清哪里是怜爱卓家主一脉?
他是不想脏了自家的手。
刚刚路过庭院时,杨秀清甚至看见有罪军再把卓栋的大夫人,二夫人往房间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