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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胡老头

老刘见到姑娘从自己面前跳下去,整个人只愣了一瞬,就赶紧往阳台位置跑过去。只听“砰!”,老刘透过窗户探头查看,姑娘已经头朝下摔在了马路中央。只见眼前一闪,又一阵雷声传来,大雨重新下了起来。老刘活了 30多年,头一回遇到这么心惊肉跳的事情。心想:得赶紧报警。于是赶紧转身,也顾不上祭台上的人头是怎么回事,一路狂奔到电梯口,乘电梯到楼下,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关上车门的一刻,老刘才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快蹦出来了。

“快,110,110。”老刘自言自语着,手也在不停发抖,简单的三个数字,按了几次才成功。

“嘟.嘟.嘟.嘟”连续的声响,居然连 110都拨不通。因为受到惊吓,老刘一刻都不想多待,想马上开车出去,到了路边再打电话或者直接开到警局报案。脚踩刹车打火,幸好车子正常启动了。老刘开车从北侧的大堂拐到南侧的小区马路,从车窗看过去,右侧就是姑娘落地的位置,姑娘正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周围喷溅的血迹正被雨水冲刷着。老刘实在没有勇气下车去看看姑娘的情况,脚下一踩油门,双手往左猛打方向盘,扬长而去。

老刘开网约车也有 3年了,对道路非常敏感。他清晰的记得,从小区进来后拐了 3个路口就到了地方。按理说很快就会开出小区,但是现在他却开不出去了。小区的道路并不复杂,也没有岔路口,老刘沿着路一直开,拐了五六个路口还是看不到小区大门,眼前的道路、路灯还有两边的树木植被都长得差不多差不多,远处也是长得差不多的楼座。老刘开着开着突然意识到从进小区就感觉不对劲的地方,整个小区所有楼栋都没有亮灯的住户。所有楼栋都是漆黑一片,按理说现在还不算太晚,不可能连一间亮灯的房间都没有。除了可以从路灯的余光看到楼的整体轮廓外,居然感觉不到一点有人居住的生气。

“这难道是还没入住的小区,但不对呀,姑娘说她朋友住的地方还有房东。”老刘正胡思乱想这,车友往前开拐过一个路口后,一脚刹车急停下来。因为就在他的眼前,那个姑娘正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老刘看着眼前的场景,头皮已经炸了,刚才开车一直没有掉头,怎么就开回来了呢?看姑娘的位置,自己并没有绕一圈开到她的另一侧,而是原封不动的开回了原地。

他拿出手机,看看时钟上显示的 22:46分,解锁后给自己老婆拨了过去。“嘟.嘟.嘟.嘟”一如既往的没有信号。老刘放下手机,往车前看了一眼,虽然不愿意但还是看到了头朝下趴在地上的姑娘。但这一眼让老刘发现了不太一样的地方,趴在地上的姑娘好像动了。

虽然老刘一直没敢仔细看姑娘趴着的样子,但现在他清晰的看到姑娘的胳膊已经支起来,展现出要支撑身体站起的姿势。老刘打开车门,想过去看一下,备不住姑娘命大还有救。从车里出来,往前跑了两步,老刘就停下了。

只见姑娘想用胳膊撑起自己的身体,但因为从高处摔下,四肢已经软踏踏的像是骨骼都已经碎裂,只见姑娘挣扎了一会,突然像提线木偶一样,全身腾空而起,站在了老刘面前。姑娘的头发披散开来,脸上源源不断有血水流出再被雨水冲刷,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面貌,姑娘虽然是站立的状态,但四肢全部扭曲着。

老刘眼看着恐怖的场面,马上向后转撒开退跑回到车上,关上车门立马打火,准备从姑娘面前冲撞出去。可拧动钥匙,车灯照常亮起,却怎么也打不着火,尝试了多次还是不行。老刘小心翼翼的透过方向盘向前看去,姑娘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对面,看不清面容,但好像一直死死的盯着老刘。突然姑娘身后的路灯闪了两下熄灭了,紧接着是姑娘身旁的路灯熄灭,随后整条路上的路灯陆续熄灭,仿佛整个世界只剩老刘自己车的大灯还有光亮,四周全部陷入漆黑一片。突然!姑娘迅速往前冲,马上就冲到了近前,姑娘的四肢全都松松垮垮的荡在身下,随着姑娘往前冲刺,四肢因为惯性仿佛“飘”在身后的绸带。

“姑娘,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家里还有老娘、老婆和孩子,你可别害我呀,你让我出去,我给你家里人带信儿。”老刘紧闭双眼,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等了一会也没有动静,老刘慢慢睁开眼,就看见姑娘整个人弯腰趴在车头前,整个脸正对着驾驶室。老刘只看了一眼就吓得心脏快蹦出来,姑娘整个五官都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塌陷了下去,已经不成人形,受这么重的伤,不可能再活着了。

就在老刘陷入绝望的时候,听见后窗有敲玻璃和拉动车门的声音,老刘赶紧低头看看车锁幸好全都锁死了。一会拉动车门的声音停下来,看到一个人影从后面走到了车前,打着伞站在姑娘的旁边,细看是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对着老刘比划并说着什么。老刘把车窗摇下一点缝隙,想听听老头说的什么内容,这么诡异的状态下,也不敢保证老头就是正常的活人呀。

“你别害怕,我把她制服了,我带你出去。”老头说着话同时比划着手势,示意老刘打开车门。

“你是人是鬼呀,可别吓我。”

“嗨,我不是鬼,反而鬼都很怕我,没想到你也被她缠上了,已经有几条命害在她手上了。估计你这会也不敢下来,你等我一下。”

老头转身往姑娘身后走去,站定在路中央,从怀里掏出一个拂尘。对着天空扬手一挥,紧接着雨势迅速变小,不一会儿就停了。接下来对着前方扬手一挥,路灯闪了一闪重新亮起,随后转身用拂尘一指姑娘,往后一摆,姑娘就像一个道具一样,重新飘回了摔下的位置,恢复了趴着的状态。

有了光亮老刘的心绪稳定了不少,看到老头有这般本事,打开车门就朝老头走去,到了老头身边赶紧鞠躬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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