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该动手了吧。”
“是啊二少爷,那老东西提速了,想来也是察觉到我们了,要不然一会进了官道我们就不好动手了。”
阴柔青年诡笑正浓的脸上浮过一丝不悦,道:“乌骓马随时都能撵上他们,怕什么。况且就算他们进了官道又能如何,还能在路上磨蹭一辈子不成?出了银州同样是待宰的羔羊,本少爷自有分寸。”
距离官道不足三里时,已经能隐约见到路的尽头。范老愁容不减,虽说只要给路口的守备交了银子,进了官道他们可以不必这么提心吊胆,若是对方一路尾随,出了银州地界后还要数里才能抵达下一州府的官道,在此期间,他们也同样危险。
“有些腻了,既然你们两个刚刚自告奋勇,就给你们一个立功的机会,动手吧。”这位公子哥摆了摆手,吩咐道。
收到指令,两人大喜过望,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紧忙挥动缰绳提速。胯下乌骓快如虚影,仅是眨眼间,两道浮影就与马车并列。
“老头,要么停车,要么车毁人亡。”马上的汉子自以为胜券在握,出言命令道。
范柏平并未理会,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只顾着继续赶车,对其充耳不闻。
“老东西,找死!”壮汉怒不可遏,两人默契的快速朝他靠拢,伸手抽向挂在马鞍上的佩刀。
千钧一发之际,蕴含其全力的犀利掌印骤然而出,分毫不差的落在马颈上,那匹乌骓受到极大的冲击,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连带着鞍上的人一同飞了出去。
“四弟!”
另一人见状先是一愣,瞬间取而代之的是急切与心惊,看着镇定自若的老者他一时也没了主意,下意识疯狂挥动手中长刀朝着车架上迅速砍去,在空中闪过一道道银影。
范柏平丝毫不惧,杂乱无章的刀光被他尽数躲过,他瞅准时机一脚将刀身踩在脚下,更是雷厉风行直接从对方手里一把夺了过来。
“啊!”
壮汉从未料到这个结果,被这转眼间的所发生的一切吓得心惊肉跳,紧忙抽出手来扼住缰绳,不敢再跟上前去。
“两个废物东西!”青年大怒,破口大骂道。
仅是不到几个照面的功夫,自己派出去的两人一个马翻人仰,一个更是被吓得不敢再上前,这无疑是将他的颜面踩在脚底下摩擦。
他转向身侧那人,急切道:“勇叔,你现在出手还来得及吗?”
男人摇摇头,平静道:“赶不上了,也只有出了银州再动手了。”
“该死!”青年一把扯过被吓退回来的那名壮汉衣领,怒骂道:“狗东西,谁让你滚回来的!”
“二少爷,这……我……那老家伙实力强横,还抢了我的刀,我不是他的对手啊。”
“废话,我又不瞎!一把就被夺取了武器,然后自己弃甲倒戈的逃回来,我养你是干什么吃的?”
青年怒形于色,略显消瘦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狠意。下一刻,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一剑刺入其胸膛,又抬脚把他还未惊醒的温存躯体踢下马,一气呵成。
他甩了甩剑上的血渍,讥讽道:“既然你杀不了他,那我还不能杀了你吗?”
余下几人被这一幕吓得不轻,纷纷开始小声嘀咕起来。他们也只算得上是宋家雇佣的外姓玄者,平时只出力不卖命而已。可眨眼的功夫,他们一同受佣的‘兄弟’便一死一伤,还是死在自家这位雇主少爷手上,顿时引起了他们的恐慌。
“诸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不成?”这位少爷表情戏谑,眼底生出寒意:“我宋家平时可是好生供养着诸位,总不能一到要用你们的时候就贪生怕死,怎么,还要我顶在前面不成?”
“刚刚只不过是个考验罢了,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未免过于无用。况且勇叔就在身边,要真有生命危险,又岂会置之不理让你们陷入死地。”
“当然,若是有谁不想再替我宋家卖命,大可就此下马离开,我绝不阻拦。”
这几人面面相觑,终于还是有一人跃下马来,朝着青年拱手道别:“少东家,承蒙多年照顾,但在下不适合这份营生,就此别过了。”
他并不是不愿意为人卖命,只是这个喜怒无常、又酷爱淫色笙歌的少东家下手过于狠辣,让他心生抵触。
“拿我宋家的银钱,连这点手到擒来的小事都办不好,还想一走了之,还真是白眼狼。”
轻嘲的话语刚落,随之的是倏忽而至的破空声,还不等壮汉反应过来,银白的剑尖夹着粘稠的心头血透过他的胸膛。
青年毫无波澜,淡淡道:“我想留下的各位都揣着对我宋家的真心,本公子自然赏罚分明,此事成后必有重赏。”
“唯公子马首是瞻。”四人紧忙回应,以表忠心。
他们所畏惧的不仅是刚刚这个年轻人的残忍,最要命的是他身旁那位,那可是宋家的静海境高手,不退必然会死。
“这就对了。”他满意的点头,吩咐道:“留下一个牵马,其余人随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