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被拉回三年前那个意外的晚上。
那天是陆北川生日,又是他正式接手陆氏集团总裁职位的第一天。
整个陆家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陆北川不喜欢充满客套的晚宴,所以就邀请了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和亲戚来家里吃饭。
他并不嗜酒,加上又是比较随意的家宴,也就没有刻意敬酒的环节。
朋友几个也不敢轻易灌他酒,整个晚上就只有从小爱跟着他黏着他的安夏敢大着胆子跟他敬了杯祝贺他。
就是安夏递来的那杯酒让他丧失了所有理智,充满欲望的躯体被人刻意点了火。
等发泄完意识清醒后,他就看到满身痕迹哭得梨花带雨地躺在自己身边的安夏。
还来不及思考什么,卧室的门就被人打开,陆家上下所有人包括几个朋友全都撞见了这一幕。
安夏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去了洗手间后就完全没了意识。
陆景阳却说看到是她偷偷进的陆北川的房间。
陆景阳小时候发高烧没来得及就医,脑子烧坏了,智力跟个三岁小孩差不多。
就算当时已经十二岁了,但偶尔还是控制不住屎尿。
没人相信这个连自身的生理情况都控制不住的人会去污蔑从小就依赖的姐姐。
陆北川喝的酒里被人下了药,回房休息后,安夏就借口从宴席上退下偷偷潜入了陆北川的房间。
而安夏又是陆家收养的,恰好逢年十八,恰好是成年要独立的阶段了。
这所有的事情堆积在一起,所有人都认为安夏是为了抱紧陆家这棵摇钱树,所以不惜用这样下作的手段设计陆北川,就为了能留在他的身边。
收回所有记忆,陆北川看着眼前这张和当年一样清纯倔强的容貌,唇角扯起嘲讽的弧度。
“现在倒是不嘴硬了。”
这三年里只要提起那晚的事,安夏就要为自己喊冤。
就算没有人信,但只要提起,她都要说自己是冤枉的。
如今却学乖了。知道没人信,索性也不狡辩了。
“反正说了你也不会信。”安夏语气凉凉道。
在他心里,自己早已经是个满口谎话,心机深沉的女人,解释得再多也没用。
就像昨晚,他根本不给自己任何一点解释的机会就给自己强扣上利用陆景阳的罪名。
说再多也是徒劳。
“来医院是找我去民政局吗?”安夏不想跟他再多废话。
陆北川脸色一沉。
“想赶紧甩了我跟外面那个小白脸双宿双飞?”
“你做梦!”
他捏着安夏下巴的手不断收紧。
所有的怒火此刻全都加注在这只手上。
安夏觉得下巴快被捏碎。
手机铃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僵持。
陆北川这才慢慢松开手,剜了安夏一眼,拿出手机,在看到来电显示的刹那,冷冽的脸色陡然缓和,走到一旁接起。
“希羽……”
安夏讽刺一笑。
前一秒还在讥讽她和沈淮安的关系不正常,背叛了这段婚姻。
可下一秒他接起白月光前女友的电话倒是温柔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