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颜不了解隋瑜,也不了解隋静,甚至对隋家的印象,只是权势滔天的家族罢了。
她确实害怕,隋静今日威胁她了,生怕这对姐弟打架,殃及池鱼。
回头被隋静泄愤。
可见隋瑜吃了秤砣铁了心,也就不再纠结了。
不管怎么说,隋瑜敢和隋静对着干,哪怕只是男的,他肯定也有他的底牌。
实在不行,就跟他紧一点,也许还能安全一些。
她懒得再说话,瘫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好像没骨头一样。
隋瑜则脊背笔直,颇有大家风范,任谁看了,都得赞一句,不愧是隋家的女儿。
卫颜见他一直这样,看着都觉得累,别说啥习惯不习惯的,人最舒服的姿势,肯定不是挺得笔直。
卫父过来,便看到两人姿态各异,只打量了一眼隋瑜,笑容热切了许多,“阿颜,这位是……”
“隋瑜。”卫颜也没起身,淡淡地说道,“阿父坐吧。”
卫父对她的态度不满意,可她现在软硬不吃,甚至都不见她,加上顾沉舟掌家,他多少有点心虚,只能老老实实的。
顾沉舟看似性格温顺,完全是道德学院的标杆,可真要处理起事情来,也雷厉风行。
之前下人都能欺负的人,现在都对他敬畏。
这些底气,就是来自卫颜的宠爱,他该低头时,还得低头。
账本的事,做得并不干净,顾沉舟不可能查不出来,今日吩咐人叫他过来吃饭,指不定是要问责。
搬了家里的银子,他根本想不出合理的理由。
他有直觉,现在的卫颜,不是他可以随便糊弄的。
是以,刚坐下,他就对卫颜嘘寒问暖,维持慈父的形象,“阿颜读书累了?都瘦了,若是实在读不了,咱就……”
“我后日出发去锦阳。”卫颜打断了他的话,也不管隋瑜在场,不留情面地说道,“家里的事,该由阿舟来管,阿父在家,有些事情不好处理。明日阿父便去外祖家住些日子,待事宜的时机,我亲自接你回来。”
她懒得虚与委蛇,也不想找什么托词借口。
卫父毕竟管家多年,手里肯定有不少人,有她的撑腰,顾沉舟才能接手家里的事务。
要是她不在家里,顾沉舟的威信还不够,难免被卫父这个蛀虫煽动奴仆,倒反天罡。
她一直对刚重生时,卫父的眼神耿耿于怀,任何可能不安全的因素,都得扼杀在摇篮里,不会给任何生根发芽的机会。
她说得直白,连隋瑜抬起眼,看着父女二人。
卫颜对她的夫郎很好,也对外面的野花野草好脾气,居然对她的亲生父亲如此恶劣。
原是个只贪花的人。
一直都知道,她不是正人君子,没想到如此不堪。
他想想自己的容貌,便怕以后同她一个学舍,羊入虎口。
也就是手里没有可利用的人,否则,他也不愿意和卫颜住在一起了,属实没办法,只能小心些了。
卫颜不在乎他怎么想,也不在乎卫父敢怒不敢言的神色,“阿父,这是我给你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