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豆若无其事地说道:“爷爷,我去你屋里拿点东西。”说着指了指后院。
哦哦。
黄老大又坐了回去,豆没生气就行,爱上哪上哪,想拿啥拿啥。
谢老爷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笑得甚是奸诈,张口就是挑拨离间:“我说老哥哥,你这样不行呐。世上只有孙子迎爷哪有爷爷迎孙子的道理,你要支楞起来别坠了威风!赶紧的,让十三做点下酒菜端上来,我陪你喝两盅。”
黄老大斜睨过去,嘴唇蠕动好想唾沫星子喷他一脸。
啊呀呸!
好好的人不当去当司马昭,有本事自己说去呀!
大哥不说二哥,大家都差不多,姓谢的敢说不怵他家豆?
被筷子敲手背敲得眼泪汪汪的人是谁呀!
日游神举着伞微微躬身。
伞下一身鸦青长袍从头拢到脚,脸雪白如纸,眼圈乌黑,眸光和夜游神如出一辙,再温和的态度都遮盖不了其中的阴寒恶毒,一看就是已经死了好久的坏人。声儿倒是一把子低沉带磁的声优嗓,“多谢仙子体恤。”
阴寒绕身非他所愿,虽有伞遮蔽但总归不宜生灵,仙子肯远避凡人绕道而行实则是为他考虑,不得不谢。
疾步走过游廊,从正房内穿出去站在屋檐下黄豆才笑道:“大人客气。”
厨房里突然冒出个死鬼出乎她的意料,更没想到的是内内外外帮忙的人都对他视若未见。黄豆能接受自家爷爷不正常,除了乍见时被吓了一跳引发一阵小小骚动外,对自己突如其来的“阴阳眼”接受得相当快。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哪都一样。
反正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多正常。
要不是人来时骨头已经下锅,她也不会让这位等那么久,单方面的一句话没说就收了人家的见面礼。
“请大人到这里来,是有件事请大人帮忙。”
听过这位絮叨了半天,她也了解这位上门的原因,闲话就少叙了,她还有午饭要忙。不就是没吃到么,这个简单,一会开个小灶给这位一个人吃,眼馋死其他三位。
直接说起了正事:“刚搬来那天晚上家里来了三个小贼......”
仨贼成了烫手山芋。
直接杀了有点过,她也是学过一点刑法的人,量刑太过有悖良知。就这么白养着是一点可能都不会有,送到官府打板子她又觉得便宜了那仨,而且还怕仨在外头乱说给她惹麻烦。
不能交给阳间的官府处理,正好阴间的官儿上门了。
如果阴间的官儿也没法子,那就只能依着老头子的办法把仨给毒哑再交给官府处置了。
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黄豆很正式的咨询:“想请教大人,你们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他们把嘴闭紧的?”
日游神板着一张死人脸,永远下垂的眼角纹丝不动。封口术法他有,但他是由人族气运而生守护一地的阴神,对凡人的约束只在辖区之内,仙子居所不可窥视,若三人非南枝县人则不归他管辖,术法便是无用,故而不敢打包票。
稍稍躬了躬身,“请仙子让在下先见过那三人。”
“这边。”
一人一鬼来到假山后。
饿得肠子都绞成一团的仨贼听见脚步声又惊又怕,连日来被黄老大的“妖怪”手段早已吓得肝胆俱裂,也不管来人是谁,扭动着身躯滚成一团以头触地撞得呯呯响。
饶命呐!
不想---
面前空地上凭空多出个人来。
硬生生如同水墨画一样晕开,露出包裹在浅淡黑雾里的漆黑靴尖,长及脚面的鸦青长袍,再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