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要的面点高手不知道在哪,有俩大嫂会点基础的她也不挑,反正不管怎么做,人家都比她做得好。
俩妇人没动。
黄豆挑了挑眉,刀贴到胡萝卜上头又想骂人。
怎么着,等她三催四请?
加重了语气重复道:“面缸在墙角,有什么问题吗?”
俩妇人搓衣角的动作很同步,张嫂子抿了抿唇赔笑道:“奴粗笨手艺,怎敢在郎君面前现眼。”
李嫂子跟着点头。
出来做粗使什么活儿都得做都能做,若是别的人家她们上灶确也寻常,可郎君这里不同啊!郎君什么手艺,她们什么手艺?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对!
班门弄斧!
“让你们做就做,我不擅长这一块。”黄豆埋着头切胡萝卜,一点不忌讳自爆其短,她手不行,嘴行。
“面粉加鸡子加水和面都会吧?”
“用手揉搓至表面光滑,再用拳头反复擂压到质地均匀的硬子面后静置一刻钟,会吧?”
一把胡萝卜丝丢进盆里,“会就去做,简单的,对吧?”
是挺简单的,但也得分是谁。
俗话说: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她对上面是嘴会手不会,手脑严重不协调,俩妇人饧好面没费什么力就将面团擀成了极薄的面皮切成了抄手皮。
郎君说什么不擅长她们是绝对不信的,不擅长还能说得这么清楚明白?
误会就这么持续了下去。
胡萝卜丝和莴笋丝放盐渍水,黄豆和张三带来的木匠在屋檐下说话。
这个木匠是张三打着包票说的手艺好,据说出徒做的就是大件---给东长街的富户千金打了一架千工拔步床的陪嫁。
拔步床都能做,打个板凳柜子那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她想要的安全座椅倒是不用打,小儿吃饭的餐椅现成的就有,说话就送了来,带餐盘扶手围栏,全木结构翻个面还能当靠背椅,比她原来用的新潮得多。
取了纸笔现画图纸,她要在厨房里打一套组合柜,上到顶整面墙,边上一溜边柜的那种。
分隔她画给木匠看,进深要深一些好放大尺寸的碗盘,免得出现柜门一开碗盘摞着往外掉的惨剧。
她家没地方给木匠摆刨凿也不提供木料,为方便运输一组整柜分成了六个立柜,除了多用了木头其他的没毛病。定了料用核桃木其余的就全交给张三去打理,她只管带木匠看了地方量了尺寸就等着柜子上门安装。
王富贵专心致志的往油锅里放肉,油锅里炸得将要浮起的酥肉滋滋作响,木匠带着两个徒弟一边量尺寸一边咽口水。一天两餐,半下午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主人家在这个点做炸货就过分了哈。
...............
出去听了一下午书的仨老头儿回来时黄豆正在包抄手,四个人围着一盘肉馅人手一根筷子包得飞快,黄老大抽了抽鼻子,径直进了厨房走到方窗底下纱布盖着的簸箩前。
两个簸箩,一个大一个小,揭开小的那个拿了一块酥肉就放进嘴里,谢老爷子紧随其后也跟着抓了一把,分两根给周管家,仨就站在方窗前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