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微光一敛,尽数没入黄豆腕间。
腕间的金银双链已变了模样,双色绞丝不过小指宽,闪烁着金属独有的耀眼光芒纤细贴腕,似量身定做,半点缝隙也无。
一抹新绿又从镯上抬头,渐渐成型,伴着一声稚嫩的“哈”跃了起来,贴上黄豆脸颊,不停发出“哈哈”的声音,竟是欢快极了。
它甚开心,却把黄豆吓了一跳。
绿吧叽叽,凉悠悠,硬中带软还有一点点温度,蠕来蠕去的她第一反应就是毛毛虫。
艹!
阴间官儿送的礼生了个爱沾脸的毛毛虫出来了!
伸出两个指头朝脸上一掐,掐着那条“虫”提到眼前,emmm.......不太好说,语言系统又下线了。
几个“人”倒是极兴奋。
器灵!
万器方得一灵!
豆/仙子的血让法器生出器灵了!
何为灵?
有智则为灵!
这个器灵会发声,会笑,还对主人极为亲近,说明智不低!
法器有灵则成长,智高则器强!
器是他们阴司法器!
他们与有荣焉。
不过......
为何是这个模样?
浑身青绿,颜色过渡得十分自然,两头小中间鼓像个胖橄榄,头......姑且认定绿色更浓那头是头,这头上长成一簇一簇的是什么呀?
怎么看上去那么像叶子?
还有它刚刚捧着豆/仙子脸的那两个“手”,是芽苞罢?是罢?
应该是,看那脆嫩的劲儿,掰下来下锅炝两下就吃得了。
难道......
新生的器灵是颗菜?
可为什么阴司法器的器灵会长个菜模样?
而且还是颗他们没见过的菜。
若是城隍庙也能网上冲浪,几位主官定会搜索一番后推翻显示屏丢开手机大喊一声:“这不科学!”可惜他们没这个条件,除了震撼于仙子底蕴之深厚非他们可想见,就是想一颗菜和法器的关联想得直挠头。
黄老大灵光一闪,他家豆来历不凡,器灵之形说不定与豆观想有关,拉了拉黄豆衣袖,“豆啊,你方才滴血的时候想什么了?”
黄豆拎着那颗“菜”冷漠脸。
她以她从业三十多年的后厨经验打包票,这个抱着她手指头扭来扭去极具亲热的小东西是颗儿菜!并且还是儿菜里头的“儿”!
原产地就在川蜀,口感脆嫩,全身除老皮不可吃其余全身都可食用,新鲜的拿来炒腊肉是川人新年前后常备的家常菜,肉质肥美微苦回甜,拿来做泡菜口味上佳。莫说这个世界的“人”不认得,就是原来那个世界都有好多人没听说过抱子芥的大名。原来早几年疫情封城,川蜀驰援武汉的时候一车一车的往里送,网上多的是求菜名求做法的帖子。
这话和老头子说不得,他要是晓得儿菜的好味道,指不定小东西什么时候就下了锅。
她当时在想什么?
一截金属链子滴血上去就冒光,绿莹莹跟遭了核辐射似的,她没经历过不就慌了么。一慌脑子里自动就冒菜谱,一冒菜谱那不就得是她最熟悉的么。
她从小吃到大的,吃着腻,不吃想的,不就是儿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