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郎君家中一老一小,也没家丁护院,确实该养条大狗。
张三连连点头,引着黄豆从一处窄巷斜插出去,心想着若是骡马市没有郎君心仪,还是得托人上府城打听一番才是,笑道:“说到贼人,昨夜县里倒是出了两桩奇事。”
黄豆:“......”
她好像知道出了什么奇事。
“说来听听?”
有仨下头村里的年轻人到县衙自首,虚弱得整个人都飘了还哭喊着有罪让官爷把自己关进大牢,只打板子还不行,抱着差役大腿哭得撕心裂肺,非得上狱里待上三年不可。
另一桩就是仨飞贼不知惹上哪家扎手点子被挂到了城楼兽头上,绳头正好垂在了窗户外头。深更半夜呜咽得犹如怨鬼哭诉,守夜老卒先是以为哪家猫儿叫春,怕挠动了瓦片想要驱赶,乍眼一看直接血压升高差点把魂儿从头顶给冲了出去。
引得吃瓜群众纷纷围观,把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三说起的时候仍是啧啧称奇,三个大活人少说也有四百来斤,城楼有些年没修整,上头瓦都酥了,官爷们搬来云梯才把人放了下来,说是屋脊上没有踩踏过的痕迹,也不知道人是怎么被挂上去的。麻绳捆扎得规整,每个人头上还打着蝴蝶结呢。
难道是过路仙人顺手为之?
这两桩事一出估摸着县里要安静些时日了。
仙不是,鬼倒有两个。
两桩事的始作俑者嘴闭得死紧,面上倒是发挥了全部功底,把一惊一乍演绎得十分到位,心里感慨得不行,张三啊张三,你说这世界又没个手机互联网,通讯基本靠吼,大清早他是从哪打听得这么详细的?难道这是做中介行当必备的天赋?
说到仙人......
她其实不大想得通,这个世界都有仙人了,按道理说将法宝运用到民生各个角落,一样可以走上高速发展的道路。
科技兴国,法器也能兴国。
但她看了几天,没发现哪家店铺有使用法宝的痕迹。
是因为仙凡有别,仙人高高在上,他们的东西普通凡人不配用?不让用?
还是说,没有渠道用?
都有可能罢。
当特权形成阶层的时候,差距渐如天堑,想要跨越几乎不可能。底层的命在上层眼中就不能称之为命,如蜉蝣蝼蚁,只能称为---活着。
上辈子平民大众还能通过网络一窥权贵的生活,现在的民众全靠想象,并且想象力极为匮乏。
于是便有了仙人扛着万年玄铁打造的锄头御风赶着去锄地或是用分水术分开江河只为捡鱼的笑话出现。
她听得直发噱,突然好想吃荤豆花。
她二十来岁的时候打着江门荤豆花招牌的自助大排档开得满街都是,骨汤打底,半锅豆花半锅荤,荤菜以肥肠牛肉为主,随便加菜吃饱着数,价钱也不贵,25块钱一个人。
那时的她在酒店后厨打拼,既辛苦又囊中羞涩,最爱的就是下班后和同事去摊摊上“打平伙”。
荤豆花于她,等同于好心情。
今时不同往日,要做就做“正宗”的,鸡汤打底,配菜就用肥肠!
张三一听要买猪大肠又挠头,“郎君,县里两个肉铺每天只杀一头猪,猪肠子都被春风楼预定了,且容小人想想看哪里还有。”
黄豆:“......”
听君一席话,每个字都听见了,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