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吧!你之前想吃五吊大钱,不是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
皮休不满道:“都说了看心情,现在只给你半天了。”
赵炎很无奈,想揍小皮休,却又不是对手。
他倒是有个办法能讨到钱,退学费就是了。
只不过这办法有点把原主遗产扒光抹净的意思。
‘没办法,苟下来最重要!’
做了一番心理准备,他把皮休藏进斜挎口袋里,出门讨钱去了。
他家住青羊坊。
这青羊坊虽然是城里有名的穷人坊,可是民风十分淳朴。
街坊邻里的因为他是孤儿,且为人品行端正,平素就对他多有照顾。
正是午时饭点,一路上菜香飘溢,好几户人家招呼他一起吃饭,“小炎来吃饭”“炎儿你又瘦了”等话语不绝于耳。
最热情的还要数郑屠户,光着膀子跑出来拦住他:“小炎,你这是上灵匠学堂去?”
“郑叔,给您说中了。”
郑屠户摇摇头,苦口婆心道:“叔听说了,你这阵子做了不少小玩意儿,确实卖了点钱。可那机关术是富人和世族研究的!”
“别说购买材料的花销,光是买图纸都是无底洞了,发展前景又不如武道,你何苦去参加什么灵匠学堂?听叔一句劝,把灵堂的学费退了,拿钱拜个武馆也比它强一万倍!”
郑叔说得唾沫横飞,赵炎抹了一把脸,认真道:“叔,你说得对,我这就去办退学手续。”
“不是叔说你,你小子就是牛脾气——诶,你说啥?”郑叔说一半,忽然发现他刚才竟然同意了。
这小子对机关术感兴趣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可以说打小就喜欢捣鼓,偏偏还没什么天赋。
没想到今天终于想通了!
郑叔大喜:“好好,你尽管去武堂问问学费多少,叔和婶子给你凑齐。”
赵炎笑笑。他知道这是郑叔快口的话,算不上承诺,也就没当回事。
和郑叔扯了一会儿淡,继续往灵匠学堂去了。
那学堂其实有些晦气,是用朱雀坊里发生过火灾的寺庙改造的,平常被邻里们简称作灵堂。
而且比起学真本事的地方,那里倒更像是城里纨绔子弟们交友玩闹的场所。他算是学员当中,少数真心对机关术感兴趣的。
他连走带跑,很快就到了位于朱雀坊的学堂。学堂院子里二代们在斗机关兽,看样子是打算斗完一起去附近的大酒楼聚餐。
他从院子边缘绕过二代们,走到学堂的食堂里,掀开过门帘子,闯进堂主专属的小灶食堂里。
这不是个礼貌的做法,奈何时间紧迫,指不定小皮休什么时候又耍脾气缩短时限。
好在堂主没生气,反而是热情说道:
“我跟你说的事考虑好没?食宿费都给你免了,你赶紧直接来上学,别纠结钱的事了。”
他听了尴尬一笑:“堂主,我来其实是想……是想退学的。”
堂主如遭雷击,筷子掉在了地上:“你再说一遍?”
“额,我现在急用钱,您还是把学费退给我吧。”
“呵呵,终究是嫌我灵匠学堂实力太过弱小了是不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赵炎感觉自己要流汗了:“打住!怎么搞得跟我要退婚似的,至于吗?”
堂主一脸鄙夷,同时又一脸的受伤:“那你说你拿钱干嘛去,不就是报武馆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我保证不去武馆,您快别河东河西了。”
堂主倒也没有为难他,叫小厮去取了十吊大钱出来:“我只是真心舍不得一个好好的机关术苗子,误入了武道的歧途。算了,随便你吧。”
灵修、武道、驭灵是三正道,您好意思说人家是歧途……
腹诽归腹诽,赵炎匆忙谢过,收下十吊大钱放进了斜挎口袋。
刚把手伸进去,就感觉手里的铜钱被一节一节吞噬干净。
很快,口袋变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卷图纸滑到了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