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越浓头一次觉得,皇宫里不仅高位上的人动荡诡谲,原来这下面最低贱的存在…也这般有意思。
花越浓示意江离将一块甜瓜递给他,“赵城主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家王爷在忙什么?”
“嗯。”
“东升城那些新招数,是赵城主的想出来的吧?”
“不是。”赵挽华毫不犹豫道,“我这么个不学无术的女人,懂什么政治,当然都是苏故的功劳。”
花越浓嘿嘿一笑,咬着甜瓜,说话略有些含糊,“赵城主不信我,所以不据实相告,情有可原。我是无所谓,只不过我家王爷,对您那些新政可是非常感兴趣,今日还拿着那些暗卫手集整理的信柬逐字逐句地阅览起来了,为此在屋里闷了整整一日,我可从未见过王爷这样。”
“赵城主,我来,不过是想给您一点提示,如若那些真的都是您的手笔,您如此之才,其实完全可以告知王爷,说不定王爷会对您大加欣赏呢…”
“我不要他的欣赏。”赵挽华伸手,提起一串葡萄,示意江离。
江离从容接过,拿起面前玉碟边的三角银叉三两下如同变戏法般剥掉皮、挑出了籽儿,然后将剔透的果肉放入碟中。
赵挽华用另一根三角银叉,叉着葡萄放进嘴中。
江离剥弄好一个,她便吃一个。
花越浓看得心中大赞,嚯,这才是真正会享受锦衣玉食的人!
他对赵挽华的佩服更进了一分,甜瓜本就甜,他心情也很好的样子。“呵呵,我知道您待王爷不一样。昨夜您一时兴起上对面调戏了王爷一番,眼下您是开心了,但王爷恼极了,一夜难眠。连明月台也遭了殃,王爷让他刷今日刷五百个恭桶,可能现在还忙着呢,哈..”
忽而,外面响起“哐哐当当”的杂音。
赵挽华朝外扬了扬下巴,问花越浓,“什么声音,这么吵?”
“哦,换防呢。今天一早,思梧殿就增派了两倍的护卫人手,以后您要再进去可不太容易。其实吧...昭乐郡主如今虽然更像王爷的眼中珠,对她爱护得很,为她种花种树赐宅子陪下棋...呃、咳咳,”花越浓在赵挽华长久的面无表情注视中,低头装咳嗽,没敢继续往下讲。
“不过二人这么久了,可是手指尖儿都没碰过,哪像您,不仅碰了王爷的人,还让王爷被摸了脸,啧啧。”
“嗯。”
“在王爷这事儿上,我绝对站在您这方,哈哈。”
赵挽华嚼着嘴中清甜,悠闲道:“放心吧,云眷舒,只能是本城主的。”
音落,剥皮到一半的葡萄掉地,咕噜噜滚到赵挽华脚下。
赵挽华歪头看向江离。
江离临危不惊,微笑,“抱歉,一时手滑。”
花越浓啃完了瓜,拍了拍手站起来,“赵城主,属下还得继续巡宫,就先走一步了。”
赵挽华朝他优雅地扬了扬手。
只是花越浓早已转身,没曾看到赵挽华的挥手。
须臾,赵挽华朝阿仪勾了勾手指,“去,让许厨娘找找慕容汝蓝,看她在宫内还是在郡主府。就说…做了新品,她慕容汝蓝…该送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