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个半废弃的工厂,十多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围聚在内部的休息室里,穿衣实在有些放荡不羁,有的打牌,有的打麻将,有的打台球,还有的在互相打。
但毫无例外,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都纹着一只红色眼睛。
杜难趴在窗外,不知道为什么反派都要求有一样的标志。
他们不怕被别人连根拔起吗?
或许这也是一种表露实力的意思,来证明自己有实力有背景?
不过杜难可不管,他刚探查了一圈,今天不希望有除了他以外的人能走出去。
红眼静静地扫过在场的所有原材料,他在思考该怎么才安全且有效率。
一个正在痛扁小弟的肌肉男忽有所感,后颈发痒,他扭头看向窗口,但什么也没看到。
是错觉吗?
正打算出去看看,头顶传来轻微电流的声音,同一时间,厂房瞬间陷入了黑暗。
喧闹的环境只安静了一秒,下一秒变得更加喧闹,手机的亮光在黑暗中一晃一晃。
“怎么停电了!谁去看看电闸!”
“谁踩我脚了!”
“特么的,你这孙子手比你下面还快!刚才不还有七张牌吗?现在特么怎么只有五张了!”
“放屁!老子是那种人吗?”
“老美打过来了吗?!”
……
“艹他妈安静一点,谁再逼逼老子剁了他舌头!”一道蛮横的声音压过了所有人,直接控制住了场面,众人禁声,丛林法则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拳套,派人去看看是不是跳闸了,是的话就去地下室接发电机!”发出声音的老大也懒得看拳套在哪,台球是打不了了,索性开始刷视频。
拳套应了一声,踢了一脚刚才被痛扁的小弟,“听到没有,去看看。”
小弟被踢了一脚瞬间变得积极,仿佛这不是惩罚,而是奖励。
走出充斥短视频猴子笑的内部休息室,外面宽阔的工厂显得有些寂静,这让刚获得力量不久的小弟属实有些害怕。
索性他也打开短视频,快节奏的音乐让他心安了不少。
“电闸是在哪来着?”靠着手机的亮光,小弟慢慢接近了目的地。
“什么时候我才能获得更强的力量呢?”小弟正沉溺在幻想,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脚步声里藏着一个更轻微的脚步声。
“到了……”小弟才把手搭在箱子上,心情有些放松,忽然感觉后背有些刺挠。
痒痒的,麻麻的,还有点冰冰凉凉,想伸手挠一挠,但感觉浑身都没力气。
刚才打得太累了吗?还是病了?
心脏,怎么感觉不到了?
一只温暖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挣扎中向后暼了一眼,小弟愣住了,忍不住脱口而出:
“妈妈。”
只见“妈妈”摇摇头,于是他不再挣扎,不过他本来也没多少力气可以动,两腿都在发颤,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身体被“妈妈”接住,他正想在“妈妈”的怀抱里做一个好梦,但下一刻,他的脸就与冰冷的地板亲密接触。
这股冰冷在最后一秒让他获得了清醒。
“对,我想起来了,我妈早死了。”
抢走缝在旧衣服里的最后一笔钱,等他从黑赌场两手空空回来的时候,只能看见悬在房梁上一动不动的老母亲……
虽然这里离那群人在的休息室挺远,但杜难秉着谨慎为上还是将这人的身体轻轻放下。
看着面前这人眼睛里的生机全部溃散,杜难蹲下用他的衣服擦了擦手。
“电影里也没说捂嘴会沾到别人的口水啊,舔我手了?”
“还是我手法有问题吗?”
将右手上的血色利刃戳进地上这人吸取血气,这柄血刃不仅锋利,而且还带有麻痹和致幻的效果。
招式名字叫“无情”,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名字,在杜难看来明明挺有情的,至少不用感受死前的痛苦。
只需要像水中月一样自然而然地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