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她的样子,仿佛带着千言万语无法言说的遗憾与缱绻。
若非顾知南清楚地记得自己与孟西洲是第二次见面,她险些都要误以为他心仪的对象是自己了。
莫非,她长得很像某个孟西洲爱而不得的姑娘?
想到这里,顾知南顿时豁然开朗了,看着孟西洲的眼神也带上了诡异的同情。
但同情归同情,她却很不赞同孟西洲把她当代餐,透过她来怀念他心爱的姑娘。
替身梗什么的,她是真膈应。
正好听到喜娘高声喊着:“新娘出门咯。”顾知南赶紧撇下孟西洲,跟上其他伴娘,簇拥着一对新人往外走。
孟西洲回过神,就看到顾知南像一尾游鱼汇入人海,一副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远的模样,不由嘀咕道:“咦,不是聊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了脸?难道,是被我吓到了?”
他随手揪住落在最后的郑锦华,问道:“我长得很吓人?”
郑锦华退后一步,煞有介事地端详着孟西洲的脸。
嗯,棱角分明的俊脸,浓眉斜飞入鬓,眼眸深邃,鼻梁挺拔,唇形完美。
脸长得出挑,身材也好,板板正正的制式套装穿在他身上,更是衬得他腰细腿长玉树临风。
这颜值谁敢说不帅?怕不是眼瞎。
不过,这人以前可没这么在乎容貌的呀,现在是,春心萌动了?
郑锦华朝伴娘的队伍看了一眼,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顿时挑了挑眉,这货该不会真的看上人家姑娘了吧?
那可不行,人家姑娘可是名花有主了,好男儿不当第三者。
郑锦华心里想的全都写在脸上,孟西洲想装瞎看不见都不行。
他斜睨着郑锦华,凉凉地道:“你是不是在心里编排我?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恶霸,哥明明是个好人。”
好人孟西洲十分不服气,他小声嘀咕道,“没道理啊,我又不是长得面目可憎,也没做什么失礼的事情,那丫头为什么一副躲我都来不及的样子?”
郑锦华翻了个白眼,“兄弟,你真没觉得自己看那姑娘眼神有问题?”他两指做剪刀状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姑娘,跟个登徒子似的,我要是那姑娘,我也躲你远远的。”
孟西洲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懵逼,“我?登徒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像登徒子了?老郑你可别污蔑我。”
郑锦华同情地看了孟西洲一眼,心说,爱情是个什么东西?
平日精明睿智的好兄弟一碰上这玩意,脑子就跟离家出走似的,降智得厉害。
关键人家姑娘还心有所属,他还是单相思!
没出息!
郑锦华心很累,一个字都不想说。
他抬手拍了拍孟西洲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果断转移话题,“行了,别纠结了,花轿都起步了,咱们还继续在这儿傻站着吗?”
他们是伴郎,今天的主要作用就是充当新郎的贴身管家和保镖,时刻关注新人的需要,老孟却时不时地走神开小差,真的好吗?
郑锦华十分怀疑孟西洲就是来凑数的,凡是伴郎该干的事他是一点不干,反而光明正大地打酱油。
孟西洲这才发现大家已经簇拥着一对新人往花轿那边走去,就他俩突兀地站在原地。
给张家帮忙,这会儿已经空闲下来的大小媳妇一眼又一眼地偷瞄他。
孟西洲拉了拉衣角,整理了下着装,抬手在郑锦华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巴掌,义正言辞地说:“咱们是伴郎,不跟紧新人,你杵这当木桩子想干啥?赶紧跟上。”说着撇下郑锦华径直朝一对新人追去。
背了黑锅的郑锦华一脸无语,我本来走得好好的,是你非要拉住我的。
他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被拍的地方,十分怀疑这货是在报复他刚才说他像登徒子。
但他没证据。
郑锦华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吭哧吭哧地追上大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