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诶,对了公子,你都进来这么半天了,却连名字都还没对我提起过呢,好歹也该让我知道应当如何称呼你吧?”
那人听到我这样问,一时间竟似乎有些犹豫,耽搁了片刻才回答说:“在下名叫九言。”
“九言?是九句格言的那个九言吗?”
“不错,正是,没想到姑娘不仅是能救人于危难的义妓,更是位博学广识之人。”
“艺伎?九言公子,我们这里好像并没有艺伎这种说法吧?”
“怎么没有?姑娘虽身在落季涯这样的地方,却为人仗义、有勇有谋,如何当不起一个‘义’字呢?”
啊……我明白了……
你敢以为我是靠卖身来养活自己的那等娼妓!
“啊!嘶!”
“怎么了公子?我又弄疼你了?”
“没有,不疼……姑娘缠得好,就是紧一些才止血呢……”
哼,那是,就得疼一回你才记得住教训呢。
“对了,恕在下冒昧,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啊,我叫常郁离,跟落季涯里的其他姐妹一样,就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普通歌伎而已。”
我在他耳边着意咬紧了“不卖身”三个字,果然话音刚落就只见他忍不住回头道:
“是在下失言冒犯了,但在下实在不知就里,还请郁离姑娘恕罪。”
“算啦,不知者不怪么。只不过看你这通身的打扮,倒也像是位富贵人家的公子,我才以为你肯定是落季涯的常客罢了,谁承想你却并不知道,也算是我自矜自得了吧。”我在说完这番话的同时,刚巧也完成了包扎的收尾,于是忙起身收拾停当道:“好啦,想来这样便不会影响你外出走动了,等再过一两个时辰,追你的那些人彻底走了,天也就差不多该亮了,到时你便按原路再悄悄地从窗户下去。可不是我不想让你走门啊,而是落季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姑娘轮流巡视,万一被她们撞见,那可就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姑娘所言,在下明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眼下情势特殊,我须得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暂避几日,等风头过了方可按原计划上路。”
“什么?暂避几日?”我听他这般说完自是立目,忙接着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赖在我这里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