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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合谋

接到报警电话后,赵兴国带人赶往现场,发现被害人竟是刘阳,不禁大为恼火,朝着黄虎低吼,“你办的好事,看你怎么收场。”黄虎低着头,不说话。警戒线外,围着不少看热闹的,刘阳的母亲,哭得瘫坐在地上。

尸体是几个中学生好奇,循着血迹找着去,这才发现的。杨坤正在询问那几个中学生,王毅跟着,草草做着笔录。这都是流程,凶手自然是黄勇,这不用问,每个人心底都清楚。只是黄勇现在会在哪里,这就没有人吃得准了。

赵兴国把黄虎骂了一气,黄虎一声不吭。杨坤配合王毅做完笔录,过来劝了一阵,赵兴国这才住了口。

“那几个学生,只是偶然间发现了尸体,什么情况也不知道的。”王毅把笔录的情况向赵兴国说了。

赵兴国说,“不用想,肯定是黄勇干的。”接着吩咐黄虎说,“你带上王毅,去一趟黄勇家里。”黄虎听了这话,心底顿时一阵轻松,他早就不想见到赵兴国那一副臭脸,赶忙叫上王毅,赶往黄勇家里去了。包谷地里,十分闷热,苍蝇绕着尸体,嗡嗡地飞个不停。赵兴国吩咐杨坤说,“去找个什么,盖一下。”杨坤回到车上,翻找了一阵,没找着什么适合的东西,到学校附近一家小卖部,找了个装化肥的空口袋,拿剪刀剪开,拿了去囫囵地就往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上盖,一角压上一个土块。

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了。

赵兴国望着杨坤把尸体盖好了,问,“你觉得,黄勇现在会在什么地方?”

杨坤说,“两种可能,如果是有计划的谋杀,那他现在,肯定在追踪李岩。如果不是,那多半是躲到山里去了,他自己现在估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兴国问,“你觉得,哪一种情况,可能性更大一点?”

杨坤说,“我觉得,后面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更大。从死者身上的刀伤,不难判断出来,凶手当时是处在情绪失控的状态下。再说,如果是蓄意谋杀,凶手肯定会想尽办法,把现场处理干净,甚至把尸体处理掉。”

赵兴国说,“你也觉得,是咱们把行凶者推到了不得不行凶的境地?”

杨坤没说话,不太明白赵兴国话里的意思。

赵兴国说,“黄小雨失踪案,我一直嘱咐黄虎,要他不能掉以轻心。要是这案子处理好了,又怎么会导致黄虎行凶杀人。”

杨坤这下算是明白了,赵兴国这是打算把责任都推到黄虎身上。

杨坤问,“赵所,你真觉得,黄小雨是刘阳和李岩绑架了的?”

赵兴国正要回答杨坤的问题,手机忽然响了,是政法委书记张亮打来的电话。赵兴国心底一阵纳闷,张亮不是在市里培训吗,难道已经知道这事了?

赵兴国有些不情愿地接起了电话。

张亮劈头就骂,“赵兴国,你干什么吃的,又搞出命案来!”

赵兴国说,“张书记......”话才出口,又被张亮火冒三丈地打断,毫不留情地将他骂了一顿,接着命令他,“迅速处置,最大限度降低舆情负面影响。”吩咐完了,又问,“大河湾那边怎么样了?”

赵兴国说,“那边没事,张书记你放心。”

张亮说,“要真有事,看我回头不把你脑袋给崩了。”

挂断电话,赵兴国铁青着脸,低声骂一句,哪个孙子通风报信的,让我知道了,要他好看。杨坤心底想着,赵兴国骂的,估计是黄虎,在整个派出所,就他们两个矛盾最大。刚才赵兴国才把黄虎骂了一回,黄虎自然不会让他好受。不过,就算不是黄虎通风报信,赵兴国这一顿骂,到底也是免不了的,迟早的事。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一直瞒着不让张亮知道呢?

赵兴国心底原想的是,等张亮在市里培训回来,这事,他已经处理好了。没想到,他还没想出该如何处理呢,消息这就捅到张亮耳朵里去了。赵兴国心底恨得牙痒痒,就想着,找机会,一定得好好把黄虎收拾一下,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杨坤问,“张书记怎么就知道了?”

赵兴国说,“估计是哪个孙子,在背后算计我呢。让我不好过,他姓张的,也别想讨得好。我大不了,背个处分,就是撤职也无所谓。这姓张的,背后想搞我,我让他好看。”

赵兴国当着杨坤的面,跟她说这些话,那意思,无非是在暗示,赵兴国没把他当外人,另外也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在试探杨坤,看杨坤跟他赵兴国,是不是一条线上的。杨坤素日里,最怕这些曲里拐弯的勾心斗角,装作不知道赵兴国话里的意思。

赵兴国见杨坤不搭话,就问,“你也认为,黄小雨失踪案,一开始,我们的侦查方向就错了?”

杨坤说,“感觉是这样。”

赵兴国说,“干咱们这一行的,不能说感觉,要讲证据。有没有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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