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洲没反应,为了避免言多有失,他在对方发现他们之前,就已经在闭着眼睛装昏迷了。
至于顾文萱,她此时牙关紧咬,呼吸粗重,一副已经累得不行,根本没力气说话的模样。
不仅那妇人的问话她没搭腔,后面遇到的其他村民,但凡是开口打听事儿的,她也是一个都没有作出回应。
她知道,用不了多少时间,这些人就会把白景洲被她背回村子的这件事儿给传的人尽皆知。
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能让白景洲及时得到医治,她一点儿也不介意自己稍微承受些流言蜚语。
对这小小代价完全无动于衷的顾文萱,无视了这一路别人投来的惊诧眼神,也无视了那些瞎打听的好事村民,她“脚步沉重”但却速度不减的,直接把白景洲背到了他这具身体的家。
“白婶子。”顾文萱一边装着气息不稳的样子开口叫人,一边抬脚进了白景洲家。
正在院子里翻晒药材的白景洲他娘宁翠芝听到动静看过来,立刻就被自己儿子的那副惨样给吓到了。
她手一抖,被她捏在手里的药材顿时就都掉回笸箩里了。
“景洲!”宁翠芝惊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顾文萱和白景洲疾冲,同时她还不忘大声呼喊自己丈夫,“当家的!当家的!你快出来!景洲他受伤了!”
“什么?!”白景洲他爹白崇刚从镇上回来,听到妻子的连声惊呼,他忙放下新买的黄表纸,拿起药箱,急急忙忙冲出屋子。
此时,屋子外面,宁翠芝正一边死死盯着满头是血的自己儿子,一边眼泪汪汪的问背他回来的顾文萱,“文萱啊,景洲、景洲这是被谁给打了?”
顾文萱把“恰好苏醒过来”的白景洲送到他房间,让他在大炕上安稳坐下,然后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对跟过来的宁翠芝和白崇说:“不、不认识,我们、我们遇上坏人了。”
白崇听了,抖着手打开药箱,着急忙慌的就要先给白景洲治伤,白景洲见他问都没问顾文萱怎么样,嘴一张就想提醒他先给顾文萱看伤。
顾文萱正和宁翠芝一起,一脸紧张的盯着他和白崇,见他先是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张嘴就要说话,顾文萱立马一脸严肃的朝他摇了摇头。
他伤的比顾文萱重,不仅崴了脚、被打破了头,而且还有轻微的脑震荡症状,就算不考虑血缘关系和感情上的亲疏远近,顾文萱觉得,白崇也应该先给白景洲治伤。
偏心眼儿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已经被顾文萱严肃阻止,白景洲只好乖乖坐着不动,任由白崇用在他看来十分粗糙的手法、药物给他治疗。
清理伤口、上药包扎、诊脉、开方、抓药、把药交给妻子去熬,这一整套流程全都走完,白崇的紧张、担忧、心疼总算稍有缓解。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顾文萱,“文萱啊,你是不是也受伤了?”
顾文萱点头,见白崇一脸愧疚,她又补充道:“您别担心,我身手好,避开了那些能要人命的地方,所以伤的一点儿也不重。”
白景洲一脸的不赞同,他道:“你不是说后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