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一点的那妇人信口开河,“难道是顾家人拿住了她家的啥把柄?”
年长一些的妇人一拍大腿,“你别说,还真有这可能!”
不然两人实在无法理解,宁翠芝一个做婆婆的,怎么会不想着拿捏儿媳妇、磋磨儿媳妇。
在她们的预想中,宁翠芝就算不会如她们所愿,全盘相信她们的那些话,去找顾家算账、去和顾家退亲,她也该趁机拿捏一下顾家和顾文萱才是。
可宁翠芝那个疯女人是怎么做的?她居然要拉她们去白里正和族老们面前,和顾家人当面锣对面鼓的对质!
年长一些的妇人越想越气,于是也开始了她的胡编乱造,“保不齐就是她男人和儿子哪回治死了人,又正好被老顾家的谁给发现了。”
“我倒是觉得——”年轻一点的妇人拉长音调,朝着年长一些的妇人挤眉弄眼,“老顾家应该不是拿住了她男人和儿子的把柄,而是知道了她在娘家时做的那些丑事。”
年长一些的妇人双眼圆瞪,“你说什么?那疯婆娘在娘家时做过见不得人的丑事?”
在如今的社会环境下,类似的描述只要是用在女人身上的,基本指的都是那个女人在男女关系方面行为不检点。
年长一些的妇人如同见了腐肉的乌鸦,一双吊梢眼死死盯着自己妯娌,等着她给自己透露更多消息。
年轻一点的妇人双眼放光,正要讲一下她道听途说,外加自己胡编乱造的新鲜八卦,一个虽然身形纤瘦,但气场却压得她不由自主瑟缩的小黑丫头,却突然从前面那户人家的院墙拐角处转了出来。
来人正是她们八卦的主角之一,对上她那仿佛想要择人而噬的凶狠眼神,年轻一点的妇人顿时讪讪住了嘴。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倒了哪辈子的霉,两次在背后讲人坏话,一次被话题人物的未来婆婆给吓得落荒而逃,一次又被话题人物的未来儿媳给吓得讪讪住嘴。
伤好之后第一次出门的顾文萱也没想到,她只是奉母命去给白家送只野兔,居然也能在走路期间听到村里的妇人嚼念顾家人和白家人。
“‘顾家的那黑丫头’说的是我?”顾文萱双眼微眯,“说说吧,你们去白婶子那说我什么坏话了?”
年长一些的妇人这才注意到走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的顾文萱,她既心虚又愤怒,“你偷听我们说话?!”
顾文萱都要被这女人蠢笑了,她毫不客气地赏了对方一个小白眼儿,“就你们的那大嗓门儿,我离老远就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了好吗?”
“还我偷听,我就是想偷听,那也得看你们那芝麻大的脑仁儿里,有没有‘说人坏话要小声些、隐蔽些’的这种常识吧?”
听到周围传出或大或小的偷笑声,顾文萱抬手虚虚画了一个圈,“在倒打一耙之前,你要不要先看看这周围有多少人在光明正大听你们编瞎话?”
那门后站着的,墙头趴着的,人家都把脑袋伸出来一半了,这俩人居然还在人家院子外面自顾自的大声说话,这是真不怕人家去给她家和白景洲家递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