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三人听到这句话,一个个冷汗直冒,这可是非议天子,非人臣所能为啊!
“陛下幼时已有圣天子模样,自延熹二年,梁氏被灭族,今上已显圣天子模样!”杨秉捋着胡须慢慢的说道。
“外祖父,你可别乱说,我可听过夫圣人为天口,贤人为圣译。是故圣人之言,天之心也;贤者之所说,圣人之意也,你这样说话小心遭雷劈哦!”窦冕嬉笑道。
杨秉听完呵呵大笑起来,转过头看向窦武道:“贤婿,你以经义闻名于世,何时对圣人之学有如此研究?”
窦武听到杨秉这样问,就知道误会了,赶紧解释道:“这可不是我说的,就他自己说的,我在家没讲过经义。”
杨赐不相信的问道:“游平兄不会故意抬高自己小儿子吧!”
“冕儿,你自己说!”窦武用眼睛狠狠地剜了一下窦冕。
窦冕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那真不是父亲说的,是王夫说的!”
杨秉和杨赐一听,恍然大悟起来,杨赐开口问道:“冕儿为何说当年不是圣天子在位呢?”
“满朝文武被一群奴仆羞辱,陛下尚且座山观虎斗,我可不记得圣天子是这种模样,别看我年龄小,我可听的多。”窦冕回道。
“冕儿打算如何破局?”杨秉好奇的问。
窦冕摇了摇头说道:“这次我建议父亲联合所有的同僚,来一次大罢官,既然圣上喜欢闹,就让他闹去吧!”
“可大汉不就会被圣上折腾乱了吗?”窦武不解的问道。
窦冕笑着道:“大汉乃陛下之天下,天下乃天下人之大汉,既然他爱折腾,就让他去折腾好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岂能如此?”窦武不高兴的说。
窦冕转这头瞧向这三位,缓缓道:“我可听说君视臣如手足,臣视君如父母,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仇寇,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过三百余年。”
窦冕说完话,屋里三个大人都惊坐在那,屋里一阵沉默。
屋外响起来敲门声,几人被震醒了过来,窦武转头看样木门道:“何事?”
屋外响起一个女声道:“夫人让我来喊老大人们飨食!”
“退下吧,马上就来!”窦武说完,屋外的脚步声迅速的离开了。
窦武抱起窦冕对着两位说道:“老泰山,伯献兄,今儿你们有口福了。”
“游平兄,看来今天吃食不错啊!”杨赐边说边走出书房。
窦武扶着杨秉,慢慢走慢慢说道:“我儿吃东西有点挑剔,就专门弄了点吃食,没想到家里也都好上这一口了!”
“游平,晚上咱们就不回去,反正下雪,我也好看看我这外孙。”杨秉说道。
“你别嫌弃就行,冕儿,你自己走过去!”窦武边说边把窦冕放到地上。
窦冕从窦武胳膊上跳下来,快速冲向了大厅,又跑到偏房看了一下屋里十几号人人手拿一个饼在那啃着,窦冕赶紧跑到自己饭桌旁,一瞧饭盒里的饭食,放下筷子,对着坐在自己上方的窦妙说道:“姐姐,我俩换一下!”
窦妙看着窦冕的着急样子,胳膊拿着油饼围着窦冕转了一圈,然后轻轻咬了一口,凑在窦冕耳旁,慢慢“咔嚓、咔嚓”嚼起来,然后只听“咕隆”咽了下去。
窦妙满脸得意的说道:“弟弟,听到没?多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