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确实挺像的!”杨赐捋着胡须道。
“各位客官,该上船了!”船家催促道。
窦冕瞧向这位船家,身着一身粽色麻衣短褐,一双光脚丫踩在船板上,一顶黑色巾帻包裹着白色的头发和黑色散乱的胡须搭配上那张被风霜吹过的脸,让人一眼就能看到河上生活的不易。
杨赐走向踏板用力踩了踩,然后会转身轻轻扶着杨秉走上船坐定,淑姨慢慢走上船头,杨氏抱起窦冕递了过去,之后杨氏慢慢走上船。
众人坐定,船家收回踏板放在船中的空地上,拿起竹竿用力撑开,船缓缓划向河中。
杨秉瞧了瞧天色,摇了摇头道:“看样子今天还要下雪,得稳着点来。”
船家听到杨秉这么说,心中一暖,口中欢快的说道:“老人家,您放心,我从十三岁跟随父亲撑船,今年已经四十有六了。”
“船家,那就辛苦你了!”杨赐大声说道。
船家没再回话安心的摇着撸。
窦冕看着这泾水,发觉有点恶心,心道:“要晕船了,看样子要转移注意力。”
窦冕转过头看样坐在旁边的杨氏,凑在杨氏耳旁小声的说道:“娘亲,跟你商量个事呗!”
杨氏听到窦冕软绵绵的语气,直勾勾的瞧着窦冕,直盯得窦冕全身发麻,问道:“是不是又闯啥祸了?”
“没有!”窦冕摇着头说道。
“那你说啥事?”杨氏干净利落的问道。
窦冕嘴巴伸道杨氏耳旁,小声说道:“我想让豕儿上学!”
杨氏噌的站起来,不悦的说道:“你想让奴仆去学堂,翻天了?”
杨氏站起来让船一晃,杨秉脸色不愉的说道:“二子,你都四十来岁的人,还这么沉不住气,坐下!”
杨氏吊着脸不高兴的坐下,口中说道:“爹,你外孙都翻天了都,他敢让奴仆上学!”
杨秉捋着胡须饶有兴趣的问道:“冕儿,你说说为何想让奴仆开蒙?”
“外祖父,舅舅,母亲。”窦冕站起身走在船中央对着众人各自行了一礼,缓缓开口道:“我曾听闻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可有此事?”
“孟子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没错!”杨赐说道。
“那就不说远的,说近的!”窦冕捋了捋自己的袖子说道:“韩信不过一讨饭小儿,韩信刀笔吏,周勃不过是一个给人红白喜事吹笙敲鼓的。”
“冕儿想说什么?”杨秉笑着道。
“出身何必分贵贱?文武治国何必泾渭分明?”窦冕笑着说道。
杨赐指了指泾水渭水的分界说道:“泾渭分明才可有规矩可循,否则选官为何身世才是考量的呢?”
“形器不存,方寸海纳,方寸之心,如海之纳百川也,言其包含广也。”窦冕幼小的胳膊攥着拳头说道。
“说说为何要这样做?”杨秉挥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