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怔怔看了眼前斯文俊逸的公子,又挣了挣自己的手,发现对方看似轻松一握,而自己的手臂在人家的掌中竟已丝毫动弹不得。
闭着眼的王蓁也听见了这个声音,略等了等,见对方的巴掌并未落下来,才缓缓睁开眼,向声源处看过去。
迎着一树茂盛槐叶洒落下来的斑驳光晕,王蓁看见光影中立着位身着浅青色洛锦长衫的男子,肌肤虽不算白皙,但清朗的容颜却如头顶那一树茂槐,舒朗而俊逸,修长的身形洒洒落落立在自己与男人的中间,抬起的手正握住那只即将挥在自己脸上的巴掌。
看了眼衣着狼狈的王蓁,青衫男子温和一笑,转而对男人道:“相公先松手,将腕上的伤包一包,我保证不让这少年跑了。”
男人看了眼青衫男子,见他面色虽温和,俊朗的眉宇间却自带一种笃定磊落,虽心下不甘,却还是松开了握着王蓁衣领的手。
王蓁将被揪扯的乱七八糟的衣裳笼了笼,顺带拽好被扯破的衣领,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却并没急着索要那白绢包,而是急着去看陌陌的伤。
青衫男子看了王蓁一眼,转而对男人笑道:“相公之所以与这位少年当街揪扯,可是为了这个?”说话时,掂了掂手里的白绢小布包。
那男人一看,立刻伸手向自己怀里摸去,见方才抢来的小布包果然不见了,抬手就向青衫男子扑过去要夺,嘴里叫道:“我娘子丢了首饰,这是我娘子的首饰!”
青衫男子利落地向后一个滑步,男人便扑了个空。
青衫男子眉宇间依然带着不浓不淡的笑,问:“这绢包里是首饰不错,可你有何证据证明,这里面的首饰就是你娘子丢的?”
男人闻言,气恼地指着地上的王蓁和陌陌道:“就是他两个毛贼,清早乘坐我家的驴车赶来看热闹,谁曾想他们刚下车,我娘子就发现一根簪子不见了,我们清晨出门就上了车,路上除了他俩,一个外人也没遇见,除了他俩偷的还能有谁?”
青衫男子好看的唇角始终带着笑,听他说完,又掂了掂手中的小布包,听着里面哗啦啦的金属响声,道:“你方才说你家娘子丢了一根簪子,可这里头的首饰却不止一件哦!”
男人被说的一懵,转而怒道:“甭管几根,反正里头是女人用的簪子没错,他俩个半大的男孩子,出门揣这么多女人的发簪干什么?没准是个惯贼,偷了好几家的呢!”
王蓁正蹲在陌陌身前查看她的脸,听这番话再忍不住,起身走到男人面前道:“这里面的确是女子用的首饰没错,但,我可以保证绝对不是偷来的,既然你说我偷的,那你能说出其中簪子的样式么?你说你家娘子丢了一根簪子,你只要能说对其中一根,我便承认这些全是偷来的!”
男人闻言,转而向驴车前抱着儿子的妻子问道:“你那根簪子是什么样的?”
娘子见问,便将孩子放在地上,用手比划道:“约莫这么长,银簪头上嵌着一朵碎玉贴的珠花。”
青衫男子轻轻点了下头,转而看向王蓁:“这位小兄弟既说这里面的东西是你的,那你也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