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夫人勾唇一笑,道:“想好了,就来柳色殿寻本宫,反正你先前去落红殿也吃了闭门羹,对吗?”说罢,便丢下英嫔先行离去。
英嫔无语,她的确匆匆去了趟落红殿,便是隐约记得原本静妃手上也是握有协理之权,若能说动她为己所用,今日便可多一分助力,可惜静妃连门都不让进,打得她是一个措手不及,什么阴谋阳谋见不到人都是白瞎。
荷叶回首看了看孤零零站在那的英嫔,有些不解的问道:“娘娘,英嫔自视甚高,不一定愿意对娘娘俯首帖耳,娘娘何必这样巴巴的赶来救她这个白眼狼,还不如借妍妃之手除了她,娘娘也好放下心来闭宫调养身体。”
“你都说她自视甚高,空有野心没脑子,那本宫还怕她做什么,”温玉夫人纤指扣着下颔,道,“再说了,英嫔对本宫无用,对某人却是有大用处的。”
另一边,白苏燕打发了锦嫔,随着流苏去佛堂面见珝月太后,此案做的虎头蛇尾的,怕是要令好多人失望了,但是温氏明明已经那样子了,为何还要插手到这漩涡之中?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温氏你到底在想什么?
而珝月太后早已在她来之前已经听人将前殿的事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也不见得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听人禀报妍妃到了,也没动作,直至诵完经,才头也不回的点评了一句,“温玉夫人隐忍蛰伏了近六年,在这宫里布下暗子无数,败给她你毋庸介怀。”
“……诺。”白苏燕默然,她会输给温玉夫人吗?扪心自问,白苏燕不敢去想,如今眼下的局面其实对她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因为单论寿数,温玉夫人至多只剩几个月的时间了,她就是什么都不做,温玉夫人自己就能把自己折腾死,而温玉夫人明明也是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所以她才想不通温玉夫人到底要做什么?
温玉夫人出手别说令后宫诸人都想不到,就是洛霜玒也是少见的呆了一下,后宫品阶删减不过是他整顿前朝格局的一个问路石,白苏燕一系列针对英嫔的举措,其实是为他日后针对王家做准备,也是一个试探世家态度的举措,好不容易,穆妃歇了心思,可此时,温玉夫人居然又跳出来保她恨的咬牙切齿的王家?
这怎么听都像是个荒诞不已的笑话,洛霜玒摁了摁鼻梁,转头问大太监梁雨安,道:“是孤这几日睡太少,做梦了?”
梁雨安心中也是觉得怪异,却还是恪尽职守的回话道:“温玉夫人心思深沉,老奴一时间也看不明白。”
正在主仆俩面面相觑时,敬事房的人端着新制的绿头牌呈上前,提醒皇帝到翻牌子的时候了,洛霜玒按惯例随手一点一翻,“陈贵人?孤记得她二姐,陈言棋不日也要送入宫来了?”
梁雨安稍作回忆,道:“九月二十五日入宫,不知陛下觉得给陈二小姐封什么品阶较为合适?”
洛霜玒点着那崭新的绿头牌,淡漠的道:“既然陈四明日要晋位,就干脆给她拟个封号,这陈贵人就让她姐姐来做罢,还是搬去雨歇宫的翠红舍,正好也省的再费时费力打扫,也给他们陈家一个可以借鉴的教训。”
“诺,”梁雨安又忽的想起来,提醒道,“陛下,翠红舍如今好像让楚答应住着,这……”
洛霜玒重新低头批阅奏折,随口道:“那就随你们安排了。”
当夜,陈贵人乘上了芙蓉帐,往风月殿去
虽说侍寝时不让涂抹脂粉,到底还是画了淡妆,灯下看去,美人越发娇俏,陈贵人看着这个当初在桂苑一面之缘的男人,素手忍不住揪紧被面,心口扑通扑通的不住跳动。
洛霜玒坐到塌边,细细打量了一番,道:“孤是不是在桂苑见过你?你喜欢桂花?”陈贵人咽了咽口水,不敢多言,只摇了摇头。
记得来之前,兰贵嫔特地让可信的老嬷嬷拿了春宫图过来,细细说了男女之事,而且还让人演示了各种取悦男人、令人羞耻的姿势,可真到了,却发现一切都是白搭,她的夫君像是例行公事一般,既没有西厢记里的两情相悦,也没有金瓶梅里写得那般放浪形骸。
陈贵人只觉得疼,除了疼就是疼,疼完后,也就没有了,感觉不到所谓的心心相印、灵肉相合的升华,自己只是他砧板上的一段的肉,五花肉、里脊肉或者别的什么切碎了也就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