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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悲鸣 ——“不是每个自由意志都能从那里挣扎出来,那里太落后了。”

小皇子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悲惨。

他听后泪水涟涟,不可自制。

原来有人,居然会活得如此绝望和悲惨。

原来人类,会如此残忍和血腥,变态和疯狂!

我要怎样祭奠这悲惨无奈的一切生命,才能写下以下文字?!

十多岁的小女孩,缓缓的给他讲出了一个他完全无法想象的悲惨世界。

原来还有人在这样苦痛的生存。那一个个孩子,从小到大,一天又一天。并不知道还有其他的选择和生活。也完全不敢奢望。

原来还有人敢把其他生命压榨、欺凌、操控、践踏到如此不堪和苦痛、绝望、悲惨的地步!

同样是人,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他们认为自己有权利这样!

为什么会有人敢如此没有约束的,没有任何畏惧和顾忌的为所欲为的活着!

他们怎么敢?!

老太婆的针和狠、女人的残忍蛮横、男人的粗暴变态、野蛮的人成群结伙的放纵,对折磨和欺凌的甘之如饴,对卑劣和低贱的满不在乎——这些居然是一些人人生的全部?

到底有多少人在这样生存和放纵?并心安理得,以残暴的虐待他人为荣?

当确定作恶不会受到惩罚甚至鼓励时,又有多少人会象他们一样恐怖又极端变态的尽情的释放自己人性的邪恶和残忍?——当作恶有了高大的借口后。

女孩的故事,可以是另外一个一千零一夜——因为这样的生活,她过了十多年,每天,都要面对这些人奇怪的突如其来的想法和心情。以及伴随着这些的不假思索的欺辱和伤害。

这样粗暴成了习惯的比畜牲还放纵的人,对其他可欺负的弱者,更是完全无所顾忌。

女孩子决定跟他说出这一切,是因为她需要她的帮助,她实在无法再承受下去:还有其他的孩子们辗转在这种无助里。比她更悲惨和无助。

在更多农村和城市里,到底有多少这样生存在野蛮和各种极限暴力之下的无助的孩子?

即使在现代的世界,不是没有这样的村庄和角落。

我在新闻里看过关于女大学生被人拐卖到大山里的报道,几年之后被救出来的惨况——即使隔着屏幕,也被那种完全的绝望和野蛮所震动:完全没有道理,完全没有出路!

想象着那种无助和悲惨。我当时以为这是我看过最不幸的命运了。直到几年后,我自己被迫走进农村,看到了一群群这样的粗野,和原始。以及他们对这种原始和粗野的无知与得意——他们所吹捧和得意的。——而这个农村,就在首都的旁边。

这些农村人,如今已住进高楼里——高楼遮掩了他们的无知和残忍,和一个个房间里的哀鸣及粗暴。

那里的孩子,连女大学生被救出的命运都没有——十年,二十年,便是他们沉重的再也无法起飞的人生。

我一天天悲愤的不断对着虚空嘶哑的吼叫和咒骂。城里的楼房几百间,你不知道自己听到的那些残忍和变态,究竟隐藏在哪里。

街上的流浪汉,都到哪里了呢?

过去在街上乞讨的人,被众人养。如今被关进一个个房间后边的人,成了某些人的奴隶和私有财产,比大山里的女大学生还惨。

当现代人有钱和有权后,没有文化的这些粗鄙野蛮的人,会敢干些什么呢?

——这些事情,到底要到哪个年代才能断绝?

九皇子不知道他那个年代让他震惊和痛哭的事情,在几百年后,仍然在这个土地上以更悲惨的方式进行——有更多没有教育的天性粗暴野蛮的人,有了平等的机会,获得巨额财富的机会:拆迁、经商、卖地、开工厂。。。。。当衣食足后,当有了放纵天性的机会,他们会做什么?

女孩子给他讲的,是关于人身依附和人性可以低劣残忍到什么程度的故事。

那是他完全不能了解的世界: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粗暴无礼的一面,贪婪残忍的一面——不加掩饰的一面。他每天看到的,是人们刻意堆出的笑脸,和温顺体贴聪敏勤劳的高尚品德——他认为世上人当然都是如此活着。富有教养,措辞严谨,进退有度,言语和气委婉。

可是女孩让他明白,他看到的是从很多人中经过层层筛选留下来的,是经过严格的要求和培训的——那是乔装出来的人,不代表真正的社会中的人。世上大部分的人,完全目不识丁,完全没有任何接受教育的机会,每天奔忙在衣食住行的筋疲力尽里。还有一些人,为一口衣食,仰人鼻息。

这使生存对于一些人来说,成了异常艰难的一件事情。

她母亲在世的时候,即使非常艰难,还是不忍心的收留了几个举目无亲的孤儿。好歹有一口饭吃。孤儿们的遭遇,却让母亲严重怀疑自己的决定。

这厢房的家丁和婆子,本就是正房安排过来的自己人,特意从她穷乡僻壤的老家找来的几个无赖,是受不了她们母女过的好,故意的安排。

这些人也很明白主母的意图,每天里一定吆来喝去,有机会便挖坑使绊,务必使她母女退让到忍无可忍,出声呵斥,确保吵闹和愤怒被主母听到,博取满意的一笑或者随手的赏赐,才会罢休——鸡飞狗跳的一天又一天。所以偶尔亲友来探问,在门前泼屎驱赶、激怒和羞辱,只是他们日常做的极其熟练的各种恶毒之一。

过去人赚钱的途径,实在少的可怜,一旦发现,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于是,怎样激怒性情温良的母女到崩溃和愤怒,控制不住的反抗和斥骂,是他们每天挖空心思要做的工作。各种坏心思烂手段层出不穷,日复一日,他们渐渐上瘾,成了每天的娱乐。

原来人可以活的这么快活!

大小事务,每分每秒,必然要转着心思盘算着怎么来坑害人,然后看着母女的痛苦和无奈得意洋洋的冷笑。多么愉快的又一天!

原来害人可以让人如此快乐!骑在别人头上随便作贱,看着母女两个在痛苦和愤怒中一天天度过他们制造出来的每一秒悲惨人生,原来如此快乐!

小女孩的大臂内测,是做活的婆子放肆扎下的针眼:因为她看到她的脸便难受和嫉恨:一个庶出的人凭什么可以比我们正房家的长得还要标致聪明!

她受不了她的文静表情和长眉秀目。那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和一腔厌憎的暗火,它们不断上窜着,使她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拿起针便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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