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莫不是对这些天的借机报复,连念咒的机会都不给我。”
回应黑衣老僧惨叫的是老僧有些走样的语调“念那几句经文,体内菩提金光运转那几道经脉走法,何其简单。修戒律,重在修心!”
两人单方面的殴打与挨揍之时,几十米开外的一块岩石后,悄悄的伸出了三个光头。
“我总觉得,这两年里,咱们一轮到师父挨揍就偷看,这样有些不好,”居左的成年僧人开口道。
“天慧你还想看法净大住持挨揍?”反问的是居中的年轻僧人。
被唤作天慧的和尚被这一反问吓得练练摇头,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其实师父此时用出不动明王法身,应该就知道我们在偷看了。”三人中,位于右侧的年轻僧人终于开口道。
“师父每次都被打得脸肿得像猪头一样,应该是要脸面,不好意思拆穿我们偷看。”
天慧摸了摸光头,“那时慧、地慧你们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对师父大不敬。”
这三位年轻僧人,从左往右,分别叫做“天慧、时慧、地慧”,又叫那破烂僧衣的老者“法净大住持”,那么场中正在挨打的黑衣僧人,身份已经昭然若揭,律宗主持,利星汉素未蒙面的师祖-伽蓝尊者。
“天慧师兄你这脑回路,真是跟我闻寺里那个只知道抄经书的弥渡一般痴傻。我们偷看是为了看师父难堪吗?”
“不然呢?”天慧有些天真的伸长脖子,不愿错过战局中的一丝一毫,一边反问道。
质问天慧的时慧继续开口道:“我们是学习经验,以后利慧师弟修行戒律之时,不得要我们七个师兄如大住持这般帮忙?”
“可是我挺喜欢小师弟的,师父私下也说,小师弟与众不同,是我们律宗的希望,我们当师兄的何必如此折辱他。
“首先,你怎么能觉得大住持在折辱师父?其次,我呸!你忘了那个臭小子刚上山是何做派?往福慧师兄的鞋子里尿尿,往我的饭里掺沙,寿慧师兄上茅房,他一把火把茅房给烧了,寿慧师兄光着屁股跑出来。嘿,当时寿慧师兄屁股真白。”讲到最后,回忆起寿慧光屁股场景的时慧有些憋不住笑。
“可是利慧从来没有招惹过我,更是对我尊敬有加。”
“那是因为你和喜慧身材高壮,刚上山的小师弟心中,你们不好惹,他可是喊了我一年的地麻子。”许久未说话的地慧冷不丁的冒出这一句,得到了时慧的赞同。
“就是就是,当初我们五个人,追着利慧打,就天慧师兄你护着,喜慧那个缺心眼就去找师傅告状,竟是一次都没给那个臭小子教训。等到师父宣布利慧是下任律宗主持,需掌握律宗绝学戒律之时,我看你和喜慧还怎么从中阻挠。”
“法净大住持真厉害,只凭武僧技艺,就打得伽蓝师父有些招架不住,这一招莲花步配合大悲掌,居然有此妙用。”
时慧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长串,又突然被场中局势吸引,赞叹了一句。
同样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天慧却纠正道:“不光如此,大住持欺身之时,还用了伏魔棍中的断棍沾衣短打招式,所以师父也施展莲花步,却是一点都摆脱不掉。”
“可惜非佛子不能研习他宗绝学,我都有些害怕利慧佛法精进之快,到时候我打不过他。”地慧每次说话都总是冒出一两句如惊雷一般的语言,此话一出,天慧与时慧都转过头,脸色有些不善的望着他。
地慧面对两位有些许面色不善的师兄,抽了抽长着一颗痣的嘴角,解释道:“我是说我打不过他,天慧师兄莫要会错意,天慧师兄与喜慧师兄在武僧技艺上所走过的道路,岂是利慧能赶上的。况且,作为师兄弟,我难道真的下死手,也就出出早年的那口恶气。”天慧对地慧的解释未做回应,转头望向战场。
“我就这么一说,毕竟天眼通极为克制武僧绝学,谁想学那些绝学呀,天眼通可能变成瞎子,闭口禅伤敌也伤己,所有绝学都有反噬风险。而且,我又不是寿慧,我对利慧成为佛子没有任何异议。”安抚好天慧,地慧又对着时慧解释道。
“如此甚好,师父的决定自有他的道理。”时慧难得严肃而又正经的说道。
“而且利慧师弟苦难之后的赤诚之心,确实比我们都适合做禅山掌律。”天慧也附和道。
地慧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有些悲伤的想道,自己为什么是师父的第七个弟子,被利慧抢了小师弟的头衔不说,还被分着和这两个死脑筋一起,真是苦命和尚呐。
感叹之后,地慧不由得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利慧时的情景,那是一个瘦的没有人形的小孩,身上脏兮兮的,几根黢黑脏臭的布条勉强称之为衣服,蹲在地上不敢与人对视。
伽蓝尊者笑呵呵着对他们师兄弟七人说:“这就是你们的小师弟,福禄寿喜,天时地利,我真是起得一手好名。”
“你放屁!死老头,谁要跟你当和尚,休要挡我升官发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