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楼的雅居里,利星汉强装镇定的站着那里,而杀猪般哀嚎的魏双全,已经浑身大汗。
似乎是嫌魏双全有些吵闹,王猛伸出食指在魏双全的嘴巴虚抹而过,之后大家便只能看到魏双全痛苦的表情,不再听到声音。
而渡济此时,心里想的却是利星汉的那句“你有罪,该罚”,老人略微觉得有些别扭,不够霸气铁血,不过想想弟子十二岁的年纪,也觉得无所谓了。
于是渡济向利星汉挤眉弄眼,表情有些滑稽的传递信号。老人是希望已经成为焦点的利星汉,此刻能够发号施令,将此事扫尾,总不能大家就这样僵在这里吧。
但利星汉此时的觉悟显然没有这么高,看着师父的鬼脸,利星汉也是相当疑惑,不明其意。
接着,利星汉仿佛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脸上带着询问的意味望向师父,拿手在脖子上一抹。
为了询问师父自己此刻是否该这样,利星汉还在手抹过脖子之时,非常形象地翻着白眼,吐出舌头往嘴边一歪。
而看着师徒二人表演哑剧的王猛王道长,见到利星汉的动作,也是将信将疑地抬起手,隔空朝着大汉的太阳穴一推一收。
手掌并未碰到已经快要昏厥的魏双全,王猛有些询问意味的歪歪头,做出人断气时番白眼的样子,看了看利星汉,又看看渡济老爷。
“两个憨货!”渡济汗颜的一拍脑门,尤其对利星汉有些失望,虽然自己平时讲故事的时候,也曾浅浅灌输过斩草要除根的概念,但却明显不应该在这个情景中应用。
再说了,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不该是那个什么狗屁冯少爷吗,为什么要这会儿除掉魏双全这种小角色。渡济心里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看着王猛那歪着头在他和利星汉间来回扫视的模样,像极了被大家称呼为傻子的状态。
渡济不禁怀疑,让利星汉跟着王猛修道是否正确。然后渡济实在没办法,只能伸长脖子,像是脖子灵活的蜥蜴般,用下巴在空中写了一个“冯”字。
而利星汉与王猛两人的反应就更有趣了,王猛首先是在心里对着自己远方的师父-朝暮道姑诉苦一句:“师父和老爷平时总说我一根筋,傻傻的,依我看就是老爷上梁不正下梁歪,把我给教坏的。”
而后王猛饶有兴致地想起老爷乌龟摇头的痴傻模样,有些想笑,这不就是老爷以前骂他时最喜欢说的:“治好了也流口水吗。”
而利星汉的反应更是让渡济这位两鬓花白的老人,生出了寻死之心。
只见方才面对师父与王道长的吹捧还淡定点头,有些高深莫测的少年。此刻一本正经地看向李妈妈,嘴中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酒里下毒了?还是菜里有石子,给我师父嘴巴磕着了?”
李妈妈对利星汉问的这番话目瞪口呆。
不光是李妈妈,那些本来准备将三人拿下,抽出刀来的衙役们,此刻见到他们的教头被那圆脸道人轻而易举地收拾了,也是吓得一动不敢动。
再见到三人这滑稽的模样,荒诞的感觉一点点地诱发他们联想,这三人莫不是什么修炼成精的妖怪,道行高深又举止不像人。
不少衙役都想到一块去了,默默地对视一眼,吞了口唾沫,有胆小的,已经是两股战战。
“哈哈哈”,一声清脆的笑声,打破了雅居中的平静,只见那玉锦姑娘笑的前仰后合,差点坐到地上。
玉锦是唯一清楚地看懂了老人用下巴写的“冯”字,因躲过一劫而喜悦的女子,再看着这滑稽的一幕,控制不住的娇笑起来。
毕竟是和利星汉单独相处过一点时间,所以玉锦对少年的性情有些了解,想来少年的师父应该也不会怪罪自己失礼。
在玉锦笑的有些失态之后,后知后觉自己也演了一下傻子的渡济,满是褶子的老脸,腾的一红。
而后渡济终于是没有办法,开口对王猛吩咐道:“带着这厮去见见那位冯少爷,注意冤家宜解不宜结,告诉他,这个月你家少爷把望春楼包了。”
王猛点点头,而听到此话的李妈妈和玉锦则是心里一抽,这位老人的言下之意,他们最多只能护住望春楼和自己一个月吗?
李妈妈眼珠在眼眶中打转思考着对策,因为渡济的这句话,已经无暇去思考这三人招惹到那位冯特使会有什么后果。
圆脸道人则是干脆,像是夹着鸡仔一般将那体型超过他的魏双全夹在腋下,“认得方向吧?”
不等魏双全点头,深得老爷真传的王猛有门不走,来到雅居大门正对方向的窗户处,推开窗户,一跃而下,而后在明月的照耀下,屋内的众人看到了一艘云舟,载着王猛升起来,很快飞走了。
“哇!真的是神仙道人。”玉锦有些惊喜地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