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别乱问。”
旁边有犯人听到了林芷澜说话的声音,戴着沉重的镣铐,跌跌撞撞地过来把着铁栏杆,目露贪婪下作的凶光:
“嘿嘿嘿,女人,又白又嫩的女人……”
这个凶犯蓬头垢面,一头的虱子,头顶好多块狗皮膏药一样的斑秃,长着大水泡,流着脓。满嘴大黄牙,一张嘴,令林芷澜闻到了一股令她难以抵挡的恶臭,他身上的伤口腐烂,吸引来了苍蝇“嗡嗡”环绕、落脚,产下绿色的卵。
林芷澜紧咬牙关,坚决不张嘴,一张嘴她知道必然会连大前天的早餐都吐出来。
姜烛还不忘解说:
“他是钦州的一个强盗,有着变态的爱好,喜欢生剖孕妇,再观察着不同月份的胎儿。我怀疑他的势力能在钦州一带迅速发展,是和朝中的某位官员相互勾结,他于今年二月来京中刺杀了御史台的一位小官,我更加怀疑他是被雇佣斩杀异己,将他囚禁于此,慢慢严刑拷打。其他犯人差不多也是奸恶至此,才会由我出手。”
好,他这么一解说,林芷澜更是毛骨悚然,闷声道:
“我真是谢谢东伯侯了。”
“不客气。”
这儿关的哪里是犯人,简直是一只只人形的恶鬼,很难想象这些人到底是犯了多少惨绝人寰的罪行。
“美人儿,美人儿……”
在最先的那个人的带动之下,其他犯人也摇摇晃晃,把着栏杆呻吟,监牢中没有乐子,来了个国色天香的女子,他们当然也想过过眼瘾,快用目光将林芷澜生吞活剥了。
姜烛涌上来一股无名怒火,他知道身前的女子要想有资格和他共事,眼前的考验她必须要自己克服,可他厉声喝道:
“不想亲眼看着自己的手脚被恶犬一口一口吃掉,就都给我管好自己的眼睛!反正你们留着一对鱼目也无用处,让我剜了也好!”
姜烛是整个刑狱司里比严刑峻法还要可怖的存在。
被姜烛一吓,好多犯人被震慑到,转过身去回了角落坐好。
林芷澜已无心道谢,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加快脚步,目不斜视,几乎是横冲直撞。
最尽头是独立的审讯室,摆满了人们闻所未闻的刑具,到了那儿便可以折返了。
到那儿的时候,林芷澜听见了挨着审讯室的那个牢笼里传来了凄哀的呼唤:
“长公主……”
她认得这个声音。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林芷澜未做停顿,迅速折返。
姜烛赞道:“很好,永远不要给背叛你的人第二次伤害你的几乎。”
林芷澜苦笑,计算着时间,压下去越来越汹涌的呕吐欲望,加快脚步赶紧赶在一刻钟之内完成折返。
在离门口很近的距离处,她听到了月满的加油打气:
“长公主,再快一点啊!时间快到了!”
她心口一紧。
却偏偏在这种时候,右腿小腿肚狠狠一抽,痉挛着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