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番被父亲王冠荆训斥了一顿,并勒令其这几天好好反思。
王番身为人子,自然是要听从自己爹的话了。
不过那也只是表面,他在他爹在他房间走后不久,就写了一封信,并唤来家仆,说道:“这封信速送去燕京户部尚书府二公子秦可贤的手中。”
家仆得令,便迅速骑快马向北面送信去了。
……
时间飞逝,转眼就已是半个多月过去了。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梁霄一直在苦读诗书,可以说把几乎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读书用功上。
而自从梁霄从王府出来后,他见到王梓桐,已经不是天天都能见到了,听王梓桐对他说:“爷爷说,我是女儿家家,要是见你太勤了,你会不知道珍惜……”
说到这里,王梓桐便捂着嘴轻笑起来。
梁霄吃了一块茶点,也笑问:“那你跟我说了,就不怕我不珍惜了吗?”
王梓桐看了看梁霄,旋即轻轻轻轻地笑了起来,说:“你不会。”
两人相会的地方还是那座镇子上他们常去的茶楼,清河茶楼。
半个月过去了,就在这一天,有一艘很豪华的游船,停在了黄河北岸卫辉府辖下的新乡县渡口边上。
此时在渡口的石板路面上,站着许多的儒衫士子。
很快从那艘游船上,先是下来一位青衫公子,这人衣袂飘飘,很是有些潇洒不羁的样子。
随他下船的还有三名侍女,两名护卫,一名小厮。
他甫一下船,走到石板路上,那些儒衫士子,纷纷向他揖礼:“见过可贤公子!”
原来那自船上下来的青衫公子,正就是当朝户部尚书秦业的二儿子,秦可贤。
秦可贤见众人向他揖礼,便也还礼说道:“诸位不必多礼,可贤也见过诸位才俊。”
随后,秦可贤便走到那群儒衫士子在最前面之人的跟前,笑着说:“李兄,我只与你通过信,你却弄这么大阵仗做什么?”
那位“李兄”名叫李胜,乃是卫辉府知府的公子,也是素来与这秦可贤交好的好友。
这李胜说道:“秦兄此次来卫辉府,我是地主你是客人,我当然要尽够地主之谊,再说了这些士子,都是我卫辉府才俊,早就想见一见仰慕已久的秦兄了,所以我如何能当拦路小人呢?”
秦可贤被李胜这么一通彩虹屁一夸,也感觉浑身都轻了几分,便笑容更胜,道:“如今已经将近午时,这新乡县渡口附近可有什么好的酒楼用饭食?”
“正有一家,名为‘迎客楼’,”李胜介绍说道,“这家酒楼在渡口这边菜色最好,还可入口。”
他说着,便与秦可贤,各自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向着渡口附近的那家“迎客楼”而去;其他的那些士子们,也都纷纷也上马车,跟随而去。
迎客楼很大,一共有四层。
在迎客楼的第三层上,此时三楼全部都是秦可贤和那些儒衫士子们。
一共十张酒席桌子。
在秦可贤坐的那张桌子中,此时已经菜都上齐了。
那李胜就坐在秦可贤的身旁,他不由问道:“看了秦兄的信,说是王大人邀秦兄过来的?”
“是啊,”秦可贤一脸兴奋说道,自在一年前,在京城见过几面王番的女儿王梓桐后,秦可贤就心痒难耐,一直就想得到手。
最后他央求自家父亲,向王番提亲,王番只说这事还需家里老太爷做主。
不过王番自己说他是同意的。
后来王番和自己父亲书信往来,也说明了他那边的老爷子冠荆公,也表示了认可,但是并没有正式的答复秦家这边。
如今王番给自己写信,邀自己过来,恐怕就是要自己过来,让自己见见冠荆公,所谓的“见家长”的套路了,想必此事就会能定下来。
李胜和秦可贤这边交谈着,其它九桌的的儒生也都看向这边,毕竟秦可贤和李胜论个人地位,算是他们中的中心。
而这时李胜又道:“秦兄,小弟听闻,你和王大人的令爱,是不是要好事将近了?”
秦可贤闻听李胜这么说,顿时很高兴,眉飞色舞的,然后说:“没错,王大人的令千金王梓桐小姐,我这次就是要去王家求婚的。”
“不瞒各位,在下对秦家小姐已是仰慕已久,想必这次,王大人邀在下过来,就是要与王家小姐谈婚论嫁的!”
“若是亲事成了,到时各位,都一定要来喝喜酒啊!”
秦可贤这么兴冲冲的说完,本来会以为满室都是替秦家二公子的喜事而贺喜的,但是这时满室的人,都是看向他,并且都默不作声,而且他们的眼神中似乎还有着莫名意味。
秦可贤这一下可有些迷惑了,他转头看向秦胜,见他也是这副表情,不由感到纳罕,于是问道:“李兄,你、你们这都是、都是怎么了?”
“为何我说要迎娶王家小姐,你们都这般看我?”
李胜这时却是故作伤感的叹了口气,接着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看着李胜这样的动作,这一桌的另一名士子说话了,他当即将在新乡县梁霄的事说了一遍,并且还添油加醋的将梁霄和王家的事也说了。
梁霄在拜访过王家后,王冠荆就将消息放出去,说他非常欣赏梁霄。而后,梁霄可以日常去王家请教王冠荆科举诗书上的问题,也随之不胫而走的传开了。
整个卫辉府上层社会里,特别是清流阶层,对此事是义愤填膺。
有很多清流人士,都去王家,希望冠荆公收回这种想法,毕竟阉党与清流势不两立!
那名士子说完了梁霄的事情以后,便专门觑着秦可贤的的脸色。
便就见秦可贤脸上立时就涌起了愤怒与不忿的神色。
那名士子又看向李胜,李胜递给对方一个“你不错”的眼神,随后看向秦可贤,旋即说道:“秦兄,那梁霄是个什么东西?凭他也能与秦兄相争?秦兄,这番接风宴吃过以后,秦兄就可去王家,去问问梁霄的事情,将这事闹大,到时王家的脸面肯定挂不住,到时必定在群情汹汹下,必会让那姓梁的小子,哪来回哪去,届时,秦兄就会是王家的乘龙快婿了呀!”
听李胜这么一番话分析,其它的酒桌上的士子们,也都一个个的说道:
“正是、正是。”
“正是此理啊!”
“李兄说的对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