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河也喝了一口茶,忙将茶碗放下,从小几上将信拿起来,然后恭敬递给韩广。
韩广接过来,撕开信封,掏出看起来,只是越看脸上就笑意浓,只不过看到后面他的笑容凝固下了,看完后,直接将信啪地拍在了案上。
一脸溅朱地道:“这个什么秦大公子,竟然想要夜屠数百人的人家,真是岂有此理!”
王河这时也接口道:“那梁霄也给儿子写信了,看干爹的意思,是说那秦可钟的事,梁霄给儿子信中也提这事了。”
“说是去卫辉知府衙门和郡上二司一府报案了,干爹,您说咱们要不要也掺和进一把?”
韩广先没回答,而是带笑问道:“他有没有给你在信里说,他和王冠荆不仅有师徒之实,现在已经有师徒之名了?”
王河忙恭谨地躬身道:“干爹,儿子正准备跟干爹说这个事呢。”
“不用说了,这不是这信里也说了吗,你们倒是走得近啊?”韩广忽然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河说道。
王河听韩广这么一说,顿时骇得一激灵,“噗通”忙跪下来,焦急说道:“干爹,儿子打死也没有异心啊,儿子之所以在新乡时和那梁霄结拜,一是想和那梁霄套近关系,毕竟他干联着那王冠荆,二也是觉得这梁霄,这梁霄委实有些英雄气,儿子才与之结交的,干爹,我当时跟您说过的呀?”
“干爹,除了这些个,儿子打死也不敢有别的心思啊!干爹!”
他哭着说着,眼泪哗哗掉,膝行到韩广的跟前,对着韩广一顿磕头。
韩广初时不理,过了一阵,才算是叹了口气,说道:“小子记住喽!”
在他说“小子”这两个字时,王河忙停住哭音,满脸泪花的抬头看着干爹。
“咱们无论如何都要记得,自己的根在哪!”韩广这么敲打一番,旋说道:“好了,起来吧。”
王河赶忙毕恭毕敬地站起来,心中如何不知道这老货敲打自己呢。
怕自己借着梁霄的关系,也和清流那边搭上线,呸,死忘八,看你什么时候死!
虽然心里面将韩广骂了个狗血淋头,但面上还是一副泪脸十足恭敬之色。
韩广站了起来,负手在厅中踱了几步,旋而开口说道:
“是啊,不能让两司一府把风头都尽占了,”韩广又走回来,坐在椅子上,方对王河说道:“值此清流中的领袖人物王冠荆的得意弟子被清流人物当朝的户部尚书之子,要屠灭他王冠荆弟子满门,此等盛况,如何不能不去呢?必须掺和一把!”
“最好让本已有裂纹的清流势力,直接分裂,那才是对老祖宗,对我们最有利的好处啊!”
王河听干爹这么说,当即奉上马屁:“干爹英明!”
“哈哈哈哈哈哈哈,”中州郡镇守太监韩广,这时忽然大笑起来,过了片晌才笑声渐止,这突然的大笑声,令得一旁的王河心中胆颤心惊,他自问这笑决不是自己刚才的马屁导致的。
而这笑声突兀地这么响起,令得王河觉得自己这便宜干爹很为的喜怒无常。
笑罢过后,镇守太监韩广,又复站起,在厅中踱了几步,来到了厅门口,他就这么站着举目看向南边的方向,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尖细的宦官声音再起:
“梁霄,又为咱家立了一功啊,哈哈,哈哈哈……”